“夫人,你對葉市長瞭解嗎?”
葉子軒忽然冒出另一個問題,這幾天他雖然主要精力都落在秦夕顏的身上,但他並沒有跟外界斷掉聯系,他透過唐薛衣始終關注著華海局勢,知道龍古勢力和三幫打得熱火朝天,更知道這場黑幫大洗牌猛烈的讓無數勢力都目瞪口呆。
雖然只是幾天時間,雙方卻幹了至少不下三十場仗。
每一場都是驚心動魄,血流成河,讓華國警方焦頭爛額,死傷成員數以千計,龍古盡管有錢有戰略,還先發制人重創三幫財路,但正如梅子書分析的,三幫是老牌幫派,人多關系硬,加上龍古前些日子招惹政府,三十仗下來並沒有佔便宜。
沒有佔便宜,那就等於兩敗俱傷,兩敗俱傷的結果,自然是雙方都苦不堪言。
而這個時候,葉狂人趁著華海亂局,調動官方力量全力打壓龍古集團,數十間企業全部遭受調查,六百多億資産遭到凍結,如非兩人早有預料,提前轉移資金到境外,只怕現在連買刀的錢都沒有了,饒是如此,龍古的處境也變得尷尬起來。
雖然葉子軒無法參與其中,龍古也不讓他和唐薛衣涉及,但葉子軒還是想做點什麼,畢竟雙方曾經坦誠相見。
他無法跟葉狂人求情,所以想要迂迴討點彩頭。
“葉狂人?”
秦夕顏微微一怔:“他是我小叔子,我對他多少有些瞭解,他本名不叫葉狂人,而叫葉破北,只是覺得不夠霸氣,於是就自己把名字改了,說要讓人聽到名字就覺得他瘋狂,當初葉老為此還把他暴揍一頓,差點就要驅趕他出家門。”
“你別看他莽夫一樣,其實心思細著呢。”
秦夕顏輕聲告知葉狂人的性格:“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他常常被人譏嘲靠葉家吃飯,於是時不時幹架,招惹出不少事情,後來被老爺子教訓一頓,他發現自己不足,覺得自己不夠沉穩,容易沖動,就每天抽空看書,還開始學刺繡。”
葉子軒一怔:“刺繡?”
“沒錯,真是刺繡。”
秦夕顏點點頭,嫣然一笑:“當時都覺得他是作秀,可是沒想到,他這個刺繡,足足堅持了二十五年,每天半個小時,風雨無阻,從不間斷,你說,他這樣一個魁梧漢子,耐著性子刺繡一個小時,還二十五年不間斷,你覺得他會是一介莽夫嗎?”
“葉家人還真是有點意思。”
葉子軒聞言笑了起來,望著怒放的梅花笑了笑:“夫人習慣示弱,培養對手的傲氣;葉市長習慣狂妄,讓人覺得他是莽夫,個個不簡單啊。”接著嘆息一聲:“怪不得我看不透葉市長,原來魁梧的身軀之下,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啊。”
“不是我們不簡單,而是社會太殘酷。”
秦夕顏笑了一聲:“對了,你怎麼忽然問起他?你還跟他打過交道?”
葉子軒神情猶豫了一下:“有些言語怕引起夫人傷心,也破裂咱們的關系,還是不提了吧。”
“放心,今時今日的我,還有什麼不能承受。”
秦夕顏一握葉子軒的手:“但說無妨,我不會介意的。”
“我跟葉市長打交道是因為忘憂軒血案。”
葉子軒撥出一口長氣,隨即把忘憂軒沖突告知秦夕顏,同時還不忘記點出自己跟龍傲天和古大佛的關系,最終苦笑著開口:“我以為葉市長會找藉口向我發難,誰知他不僅沒有對付我,反而給我兩棵人參,因此對他生出一絲好奇。”
“別看他跟屠夫一樣蠻橫,其實他分得清輕重和好壞的,知道你跟血案跟龍古無關,自然不會刁難你。”
秦夕顏看著天空飄飛的雪花:“你剛才是在擔心,讓我知道你跟龍古有來往,會把舊事恨意也遷怒到你身上?孩子,你想多了,如果我真是那樣的小心眼,古大佛和龍傲天又怎能在華海混的風生水起,我哥哥又豈會任由他們發展?”
“不過,我初始確實遷怒過他們,覺得他們也有責任。”
秦夕顏輕輕咳嗽一聲:“但後來想開了,事情跟他們無關,不能因為一個人的錯誤,株連九族,如果恨上他們,我就要連哥哥都恨上,他當年跟龍古也是生死至交,這是給哥哥負擔,所以我對他們沒有怨恨,當然,也不會再結交。”
“我有胸懷,卻不是無私的偉人,你能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