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眼力,這份手法讓墨七熊很驚訝,似乎沒想到文弱的梅子書還有這一手,他一拳轟死蒼蠅沒有問題,但用竹簽刺死蒼蠅怕是有難度,而且有一點讓墨七熊感覺最不可思議,蒼蠅都不是刺在竹簽尖端,而是滑過大半簽身懸掛中間。
墨七熊心裡清楚,蒼蠅體積小,重量輕,竹簽一刺,九成九都會落在尖端,很難受力往中間移動。
如果是他拿著細長竹簽,哪怕能刺中蒼蠅,一支竹簽也只能刺一隻,絕無可能串上兩只。
可梅子書手中的竹簽,刺的不僅精準到位,還能讓竹簽穿過蒼蠅軀體到中間,這其中玄妙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在墨七熊吞著口水時,梅子書又輕輕遞出細長竹簽,他的動作很優雅,幅度也不大,力道看起來也很溫和,就像是午夜曇花盛開一樣,不緊不慢,卻又不可遏制,當他手腕停下前伸的時候,墨七熊又見到,竹簽尖端,刺著一支山蚊。
兩蠅一蚊,在風中微微抖動。
“兄弟啊,你太牛叉了。”
墨七熊馬上沒有骨氣的抱大腿,看著梅子書大聲喊道:“要好好保護我。”
隨後他又望向葉子軒:“哥,這小子如此厲害,也不知會我一聲,害我剛才出洋相。”
“我也是剛知道他有這實力。”
在梅子書擺擺手時,葉子軒悠悠一笑:“但我昨晚就清楚他有自保能力,能在國際倉混下來的人,哪會是任人宰割的主?”隨後他又把牛奶放在地上:“不過他也沒有騙你,他確實只能自保,無法保護你,他身體無法持久作戰的。”
梅子書笑著點頭:“我這半年來,一千米都跑不下來。”
葉子軒撥出一口長氣,抓過梅子書的手腕把脈,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梅子書一笑:“是不是時日不多了?雖然我不是醫生,但對身體變化還是能感覺得出的。”
“有時想一想,下個月死刑也不是壞事,早死早超生。”
葉子軒沒有說話,把脈一分鐘後,他才把手移開,聲音平緩:“放心吧,遇見我,你不會死的這麼快。”
“再說了,大仇未報,何必眼中只盯著一個死字?”
梅子書嘆息一聲:“有時,不甘真沒用,命運的殘酷不是世人能抗衡。”
葉子軒拍拍衣服站了起來,掃視前方開始聚集走來的人群:“該來的始終要來,今天絕對不是幹一架這麼簡單,群毆之後最好的結局是關小黑屋,壞一點就是趁亂就地槍斃,不過這些都在我的預料之中,就看這一場鬥法誰能鬥贏。”
墨七熊也見到現場的變化,把最後幾個蛋糕塞入嘴裡,一口喝完瓶子中的牛奶,牙齒閃爍寒芒。
梅子書也站了起來:“我相信你。”
手中竹簽一抖,蒼蠅和山蚊頃刻解體,四分五裂落地。
冷風起,大戰近,黑雲欲壓城。
無數膀大腰圓的囚犯像是一支支溪流,向葉子軒他們這個方向彙聚過來,大步流星揚起的塵埃草屑,迷濛著其餘犯人的視線,他們殺氣騰騰的簇擁著黑魔王靠近,一個個眼裡閃爍桀驁不馴的敵意,只是不見昨晚投降的十三名小頭目。
黑魔王臉上也是一股子怨毒,他吊著被墨七熊差點斷了鎖骨的肩膀,帶領各路聯軍把葉子軒三人圍了一個水洩不通,他咬著牙齒望向差點廢掉自己還踐踏尊嚴的三人,昨晚的疼痛和求饒全化成仇恨:“就是這三人,使詐傷了我們。”
“小子,敢傷我們老大,找死是不是?”
“別跟他們廢話了,上去爆掉他們。”
“幹他狗日的!打斷他們四肢,打斷他的命根子。”
見到是葉子軒三人給黑魔王他們造成重大傷害,數百名囚犯兇神惡煞靠前,一個個捲起袖子要大打出手,一些無辜犯人立刻如驚弓之鳥跑開,避免殃及池魚,四周把守的獄警也神奇消失無蹤,似乎已經默許這一場激戰在監獄中上演。
黑魔王一臉獰笑:“葉子軒,今天,我要給你點天燈。”
就在這時,放風場兩邊,又如潮水一樣湧出兩大批囚犯,半空中,還傳來兩記喊聲:
“雄鷹弟子,馬大彪,率五百精銳,聽從葉少吩咐。”
“龍氏外堂,龍世凱,率三百戰將,聽從葉少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