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兩個平時話很多,關鍵時刻卻不說話的兩個狗頭軍師,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心頭,怒道:“說話啊,怎麼不說話了?你們平時話不是很多嗎?怎麼現在變成啞巴了?”
“你們兩個不要忘了,咱們現在可是一根線上的螞蚱,我如果完了,以郭圖、辛評兩人的性格,以我那大哥袁譚的性子,你們覺得他會輕易放過你們?”
審配道:“公子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們不是正在想辦法嘛,這可恨的大耳賊,我們與袁譚之間的事情不過是袁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瞎摻和什麼。”
聽到這,袁尚更是火冒三丈,抓起桌案上的青銅酒樽就往地上摔去,歇斯底里的吼道:“可惡的大耳賊,可惡的袁譚,我袁家的家事他居然拉一個外人摻和進來,可惡,可恨,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逢紀聽聞此言忽然眼前一亮,道:“三公子,既然大公子可以招外人來幫忙,我等亦可召外人前來相助啊!”
袁尚聞言眼前一亮,片刻之後,又漸漸的黯淡了下去,黯然道:“幽州的袁熙擺明了是在等著我與那袁譚分出個勝負了,他不可能前來相助,況且,即便加上他,也未必是袁譚與那大耳賊的對手啊,我等又能找何人相助?”
袁尚雖然在整個三國史中確實算不上什麼上得了檯面的人物,但怎麼說也是出生四世三公的名門之後,從小耳聞目睹的皆是權謀與天下大勢之類的東西,即便再怎麼菜,也菜不到哪去,袁熙如今的態度,很顯然是不可能來幫助他了。
至於周邊,除了袁熙以外,皆是他袁家的敵人,他又能找何人相助,何人又會助他?
只見逢紀撫須一笑,指了指西方,緩緩的說道:“強援就在眼前,三公子怎能說無人相助?”
袁尚聽聞此言微微一愣,看了看逢紀手指的方向,呢喃道:“強援?”
逢紀笑道:“既然他袁譚可以找劉備幫忙,我們亦可以找人幫忙,而且,只要能讓此人出手,他劉備又算的了什麼,即便是平了大公子,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此時,袁尚還未說話,一旁的審配便已經反映了過來,驚道:“你是說壺關之外的唐軍?長安的呂布?”
袁尚心頭一震,驚呼道:“你居然想讓我引敵軍入境?”
審配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臉上露出了極為複雜的表情,引唐軍入境或許很容易,也確實如逢紀所言,只要呂布肯插手冀州,袁譚與劉備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平了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呂布此人狼子野心,只怕到時候會請神容易,送神難,他要是賴在冀州不走,以呂布如今的實力,誰能奈何的了他?
只是,此言審配卻並未說出口。
呂布來了或許也只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對於袁尚來說可能是一件禍事,但對他審配來說確未必就是壞事。
不請呂布,袁尚必會敗於袁譚之手,到那時,袁譚放過誰也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多年來,一直幫助袁尚與他作對的自己和逢紀,想來逢紀也是看出了這點,才會出這種注意。
像呂布求援,讓呂布插手河北之事確實並非是什麼良策,可能還會引狼入室,可是,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
如今,能幫得上忙的也只有兩個諸侯,一個是長安的呂布,一個是兗州的曹操。
至於曹操,袁尚或許看不出來,但他審配可是看的很清楚,曹操此人雄才偉略,帳下謀士如雲,只要有呂布在的一天,他絕對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幫助自己等人對抗劉備。
所以說,如今之勢,能幫,而又敢幫的,也只有呂布一人了,不向他求援,他審配與逢紀兩人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罷了,為了自己的小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袁尚今後會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先將眼前這道難關給過了再說,如果呂布真的賴在冀州不走,到時候大不了自己投了呂布便是,跟著誰混不是混,俗話說的好,良禽擇木而棲,自己又怎能吊死在袁尚這一顆樹上?
逢紀也不是個蠢人,自己能看出來的事情,想必他也能看的出來,可是他依舊獻上這麼一策,想來他已經做好了將來投奔呂布的打算,既然如此,那自己又何必非要吊死在袁尚這一棵樹上。
想到這,審配連忙上前附和道:“元圖所言不錯,既然大公子可以找劉備這個外人相助,我等自然也可以向呂布求援。”
袁尚的臉上充滿了猶豫,道:“如果呂布能夠相助本將,平了袁譚和劉備自然不在話下,可是,前番我們還在和呂布打生打死死,如今他真的會相助我等嗎?”
逢紀義正言辭的說道:“三公子無需多慮,諸侯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仇敵,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能給出讓他呂布拒絕不了的誘惑,他自然會出兵相助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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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尚微微一愣,臉上充滿了不解,疑惑的問道:“呂布拒絕不了的誘惑?”
如今他只剩下了不到半個冀州,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給呂布什麼。
逢紀笑道:“三公子莫非忘了河北甄家了?”
“河北甄家?”
袁尚先是一愣,隨後恍然,道:“你說的是父親生前給二哥定親,要與之聯姻的那個甄家?可是,這甄家與呂布又有什麼關係?莫非這甄家暗中與那呂布有所來往?”
逢紀笑道:“三公子多慮了,這甄家與呂布並沒有什麼關係,也並沒有與呂布暗中來往,只是,在下聽聞這甄家小姐美若天仙,而那呂布又是個極好美色之人,我等何不用此女來交好呂布,到時候還怕那呂布不出兵相助我等?”
用甄家小姐去交好呂布?
聽聞此言,袁尚神色微微一動,隨後臉上露出一絲難色,有些為難的說道:“如果本將沒記錯的話,在父親生前時候,便已經將其許配給了二哥,原本還打算著待父親的傷勢有所好轉之際便主持她們二人的婚禮,可是……雖說他們還並未成親,但他們兩人只見已有婚約,這個時候將其送給呂布,恐怕有些不妥吧!”
“即便是本將同意了,母親那裡也說不過去啊。”
將自己哥哥的未婚妻送給其他人,聽起來確實有些不是那麼好聽,雖說甄家小姐還並未嫁入袁家,但既然有了婚約,自然也就代表著這甄家小姐已經是屬於袁家的兒媳了。
要將自己名義上的嫂嫂獻出去,這可是對四世三公袁家的公然羞辱,如果說出此話的不是袁尚的心腹逢紀的話,袁尚絕對會將他拖出去颳了。
即便是逢紀,如果不是在此等危機的形勢下,袁尚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