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夷湘的這番說辭倒是令氣氛稍微緩和了下來,那幾個臉色難看的鐵樓弟子也不再說話,默默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那位女弟子聽了此話,臉色卻是大變,當下便是柳眉倒豎怒道:“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在挑撥離間麼?這分明是你們鐵樓弟子尋茲挑事,我不過就是出言維護謝師兄,莫非這也能怪到我頭上?”
馮夷湘也不生氣,只微微一笑道:“這位師妹多慮了,在下絕無此意,請不要對號入座。”
話雖如此,但明眼人都能聽出來,馮夷湘確實就是在指責這女弟子挑撥兩樓關係。
宮羽一樂,“想不到這傢伙看起來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倒還挺護短呀。”
阮青青道:“咱們鐵樓無論在哪一方面都處於劣勢,平日裡若非有馮師姐在旁照拂,咱們可不知要吃多少虧呢。”
宮羽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看來無論在哪裡,實力弱了都只能捱打受欺負啊。”想著,心裡更加確定,此去秘境定要好好提升實力。當然,最重要的是,定要多多奪得造化!
那位女弟子氣得不行,當下便要擼起袖子與馮夷湘理論,卻被謝暢輕制止了,“不必說了,方才確實是你說錯話了。”
“我……我……謝師兄,我這也是為了你呀……”
謝暢輕神情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轉身便向人少的地方行去。
謝暢輕避開後,鐵樓弟子們便一臉戲謔的看著那名女弟子,“還不快追上去,你的謝師兄都走了,你還杵在這裡幹什麼?”
“你不是說鐵樓弟子心胸狹隘麼?再待在這裡,我們可要報復你了啊!”
“嘁,你們金樓弟子有什麼好得意的,有本事就去和玉樓弟子比啊,和謝朝辭比啊!就只知道欺負我們鐵樓,以為我們鐵樓沒人麼?”
……
那女弟子哪裡經得起這般嘲弄,當下卻是臉色一白,捂著臉便哭著跑向了法舟尾部。
待得那女弟子離開,鐵樓弟子便發出一陣鬨笑,似乎將這視為一種勝利。
馮夷湘道:“各位同門,雖然在下方才確實出言維護了你們,但此事起因確實因為咱們樓中人出言不遜引起。”說著,她目光在眾弟子臉上一掃,便落到了魏奪臉上。
魏奪被她看得不自在,抓了抓後腦勺,不高興道:“這也不能怪我呀。本來一共三輛法舟,金樓、銀樓與鐵樓各一輛,這謝暢輕好好的卻非要登上咱們這一輛,這不是找存在感是什麼?”
馮夷湘道:“長老也沒說非要分開乘坐,謝師兄愛上哪輛便上哪輛,你卻在一旁陰陽怪氣說什麼酸話?”也不等魏奪反駁,她表情嚴肅,對眾人嚴厲道:“咱們鐵樓弟子天資確實不如別人,但咱們卻得有骨氣,別讓人家覺得咱們這些人不但不思進取,還心胸狹隘,上不得檯面!你們須得知道,想要嘲笑別人,首先你得有強過別人的實力,否則就是自取其辱!”
這一番話說得眾人都默默地低下了頭,此後的行程氣氛便顯得格外沉悶。
一路無話,法舟在空中急速前行,很快便出了謝府所轄範圍。此時,宮羽注意到周圍開始逐漸出現其他法舟的身影。有時候隔著一段距離遇上,法舟上也會派遣人出來打個招呼,但更多的卻是直接飛速離開。
如此又行了半日,遠處天邊忽然傳來一陣呼喊。宮羽好奇望去,緋紅的夕陽下,一輛法舟正飛速向著這邊行來,眨眼間便幾乎來到眼前。那法舟看起來比她們乘坐的看起來小了不少,其上挑著一張繪有祥雲的旗幟,上書一個碩大的“溫”字,想來來者應是溫氏了。
那船頭上站著個男子,遙遙便向這邊行了一禮,“前方可是謝氏道友?可否留步一敘?”
過了片刻,一位長老步出,也向對方回禮,“正是。溫道友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