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親衛趕著馬上往船上走,似乎沒聽到車內的聲音。
“公子,這於禮不合。”
“沒關係的,我又沒碰你。只是坐在一起。”
“尚未成親,怎麼能坐在一起?”
“天為廬,地為床,咱們每天都坐在一起哩!”
王端先從車上下來,車伕要把板凳放下,好讓程氏踩著下來。王端一腳將板凳踢開,親衛迅速將板凳扔到了河裡。程氏帶好帷帽,走出車廂,發現無處下腳。
“來,我扶著你。”王端站在甲板上伸出了手。
“這……”程氏看向周圍,親衛們各個低下了頭,彷彿睡著了一樣。她只好伸手,王端輕輕抓住。馬車有些高,程氏伸直腿也夠不到地上,王端趁機抱住她,將她放在了地上。
再看程淑貞,臉紅如蘋果。
戰船在調頭南下,王端和程氏站在舷牆邊上,問道:“你見過這麼寬的河嗎?”
“見過。”
“是嗎?”王端有些意外,看向她,此時程氏臉色紅潤,顯然還非常激動。
“奴隨父親去蜀中上任,經過襄陽,見過漢水,比淮河還寬廣!”隨即有些傷感地說道,“也只是在路上匆匆看了一眼,這些年一直待字閨中,再也沒見過這等壯麗景色。”
“以後只要你想看隨時都可以出門看。還有,以後別自稱奴了,應該自稱我。”
“公子去過很多地方嗎?”
“我看過長城。”王端如實說道。前世王端只去過一次北京,參觀過八達嶺長城。
“萬里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這詩是公子做的,應該還有別句。”
“沒有,只是隨口感嘆。淑貞會寫詩嗎?”
“奴……我寫不好,也不敢再寫了。”
王端哈哈笑道:“那咱倆水平一樣。”
程淑貞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發覺王端還是很平易近人的。
戰船靠岸了,兩人步行下船,等馬車下來後,王端讓程淑貞先上車等一會兒。水營指揮王懷學一直想跟他說話,已經在旁邊站了半天了。
“懷學,有話直說。”
“卑職想多要一些火炮,希望會主能安排。”
“這事你該跟孔塞商量。我還有大事要做!”
“是。老孔只肯給四十門……”
王端昨夜沒有休息,現在還在強撐,正準備上馬車睡一會兒。
“先讓人送被子到馬車上。事我知道了,等火炮多了再分給你,或者你重新設計戰船吧。儘量一艘船上多裝幾門火炮!”
見僕人將被子搬上馬車,程氏慌了,這是要幹什麼?
王端爬上來就鋪床,“實在太累了,昨夜一宿都沒休息。唉,我先睡一會兒。”
程氏又羞又怒,“怎能……以後傳出去讓我怎麼做人?”
“哎呀……”王端躺倒在車上,長舒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卻看到程氏漲紅了臉。
“為何生氣,都是咱們家人,誰還傳你的風涼話?”
程氏別過臉去,生氣道:“人言可畏,公子一點也不考慮女兒家的名節!”
王端輕拉她的小手,被程氏甩開。
“你真是多慮了,你是我媳婦,我都不說話,管別人說什麼哩!我真是累了,好媳婦兒,你就讓夫君先睡一覺吧。這一路還長著哩,你也睡一會兒吧。”
說罷,王端仰躺著,美美地閉上了眼,臉上還帶著莫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