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的屍體被運了回來,各營家眷得以收斂遺體。
馬守應、賀錦五人產生了分歧。
馬守應說道:“這夥官軍能從霍丘追到固始,也能從固始追到開封!”
“對,”賀一龍青黑的臉上泛起怒紅色,“幹他們,不滅了這夥兵匪老子就不走!”
一聽到要血戰到底,藺養成坐不住了,“萬不能意氣用事啊,能戰則戰,不能戰則走。”
賀一龍怒目而視,“走,走到哪兒去,兵匪跟過來,前後夾擊咱們怎麼辦?”
五營已經知道是霍丘遷民燒屋的事是保安軍乾的。
賀錦止住爭吵,“過去,咱們靠著輕騎狂飆突進,將官兵甩在後面。現在咱們有十幾萬步卒和家眷,不能再像過去一樣了。如今的局面,真是不打也得打了。”
藺養成謹慎問道:“這夥兵匪和一般官軍不同,也不知道他們的來路,不如派人去和談,用銀子買個方便?”
改世王劉希堯一直坐在那裡,雙手抱著纏在腰間的流星錘,跟抱著一個大甜瓜一樣。這時候說話了,“俺覺得藺兄弟說得有道理。強攻硬上要死多少人,咱們怕,兵匪就不怕了?”
老回回看向賀錦,“穀子黃了,先派人四處收割,再派個人去問問吧。”
“也好。”賀錦贊同老回回,“如果官兵鐵了心要跟咱們過不去,就全軍壓上去,幹tnd!”
使者北來,王端卻宴請丁啟睿的使者,沒辦法,丁啟睿給得多啊!
“來來來,再喝一杯。”劉建廷不住地勸酒。
使者陳鳳吉連幹三杯,臉上已經顯出酒暈。
“小弟已不能再喝了。”
陳鳳吉年紀三十多歲,遠比王端和劉建廷大,口吻卻異常謙虛。
王端再度舉起酒杯,“老哥海量啊,小弟佩服。”
無奈,陳鳳吉又喝了一杯。
見喝的差不都了,劉建廷拿出一個上蓋紅布的方木盤,“些許盤纏,請陳兄務必收下!”
“使不得,使不得!”
陳鳳吉輕拒,劉建廷加了些力道,將木盤推過去。
“這……”
王端趕緊說道:“老哥快拿住吧,一路上風塵僕僕的,我看著都心疼。”
“愚兄就卻之不恭了。”陳鳳吉將盤纏放到旁邊,探口氣道,“來時強徵了幾個農夫,一路上他們也是風餐露宿,吃盡了苦頭。有了這些銀子,回程也讓他們喝碗油湯。”
“陳兄體諒百姓。”
劉建廷恭維了一句。
“這一次我奉丁督師之命而來,說句心裡話,沒想到王將軍會答應。”陳鳳吉豎起大拇哥,對著王端感激不已。
將陳鳳吉送走,證本和尚從後面進來,“道生,丁啟睿是徹底不要臉了,只要能活命,能保住官位,他什麼都答應。咱們依計劃行事,等五營賊走了就佔據固始。”
“如果五營賊攻打光州,還要不要救援了?”
“要留下丁啟睿,把他當橡皮圖章!”
革左五營的使者進來,帶來了一箱銀子,開啟一看,裡面全是官銀元寶。
來使可比陳鳳吉驕橫,站在王端面前如勁松一般。
“來使這是何意?”劉建廷打頭陣問道。
“俺只是帶話給將軍,只要將軍不與俺們為難,俺們也不留在將軍的地盤上。咱們互相行個方便如何?”
劉建廷怒道:“這都是皇明的土地……”
“就是嘛,都是皇帝老兒的土地,本就該誰佔了是誰的。你要佔,俺讓給你們,犯不著動刀動槍的。你往南,俺往北,大家各走各的,誰也別為難誰。今天交個朋友,以後有難了也有個照應!”
老和尚止住劉建廷,笑道,“來使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我們也不與你蠻纏。直說吧,你們要怎樣?”
“只要別跟在俺pg後面追就行,讓俺們過河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