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端讓小白負責安置留下的人,讓他再選一選,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
“如果沒問題,就讓他們當苦力。”
反思昨夜一戰,吸取教訓,總結經驗。王端認識到存在的問題,第一就是沒有建立有效的指揮體系。於是他將一千家丁編為是個兩個營,小白和黑牛各領一個營。每個營五連,每個連下十個班。
這些紙人剛轉化過來時基本都一樣,個個傻乎乎的,一點聰明勁兒都沒有。但環境會改變人,經過昨夜一戰,有些人脫穎而出,王端就把他們提拔為連長、班長。
等黑牛回來,王端將小白和連長們召集起來,說道:“昨天晚上的戰鬥大家都在,也該知道怎麼打仗了吧。土賊遠近兵器、長短兵器互相配合,殺了咱們不少人。咱們這邊呢,全都是一哄而上,一點章法都不懂,以後咱們也得學著他們打仗。將繳獲的刀牌和火銃發下去,以後就照著土賊的方法練兵。”
一連兩天,王端都在想法子練兵。
其實王端也不知道怎麼練兵,過去他參加過軍訓,只學會了佇列訓練,其他的一竅不通。他能做的就是從俘虜中挑出幾個來,讓他們幫著訓練家丁。
耿六從鹿邑回來了,告訴王端事情有眉目了。
“少爺,縣城裡的老爺正為夏稅擔憂呢。”
王端驚訝道:“都亂成這樣了,還能收上來稅?”
“老百姓過得再好,也不能讓知縣升官。只有收上來稅,上面的老爺們才會讓知縣高升!所以俺說知縣老爺為此發愁,俺聽說都愁的禿頂了!白虎子退走後,知縣立馬就派衙役下鄉巡查,準備收稅。其實也沒多少錢,不過三千多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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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拿出三千多兩,知縣就會派人去抓王化元?”
“沒那麼簡單。除了三千多兩正稅,各房的書吏也要打點,粗算下來要四千兩。而且,就算知縣認定了王化元與土賊勾結,縣裡也沒有兵可用,還要少爺您親自帶兵去打!”
耿六停頓一會兒後問道:“少爺。六兒不明白,少爺要打旗山水寨,自個帶人去打就是了,為何要透過官府呢?”
王端實話實說:“我是為了劉姐。”又問道,“怎麼樣讓劉姐嫁給我後不受指責?”
耿六沒想到王端還在乎這個,就說道:“人都搶來了,再變通確實有些難了。最好的方式是王化元將劉大娘子放還孃家。這事已經不可能了。俺也明白了少爺的心思,如今也只有將王化元弄成死罪這一條路了!”
只要弄把王化元弄死,讓劉愛娘沒有道德汙點地活著,王端不在乎錢。
“四千兩夠嗎?”
“夠了。”耿六不敢說的太多。
“我給你五千兩。”
王端又問道:“六兒啊,少爺我現在需要招募人才,這十里八鄉的有沒有可以給我出謀劃策的人物?”
耿六想了想,說道:“少爺。鹿邑城外五里鋪有個葉明申,曾做過師爺。不過這些天賊寇圍城,不知道他還在不在。我聽說泊子南邊,屬南直隸地界的挽馬澤,有個老商人,名叫陸寧。陸寧原先是亳州這一片的鹽商經紀,後來被有關係的頂替了,賦閒在家。”
“先說近邊的。哪個……”
“葉明申。”耿六說道:“葉明申,自士毅,為人方正,遠近聞名。十幾年前,開封一個大官的兒子來鹿邑,在這裡勒索百姓。知縣不敢言語,只有葉先生站出來為民請命,結果捱了知縣一頓打。先生還不服氣,要到省城去告狀。那大官兒子這才怕了,灰溜溜走了。也因為這事,他這一輩子都只是個生員,沒有考上舉人。”
“葉明申。走,咱們一塊去鹿邑吧。”
耿六急忙攔住王端,說道:“少爺,現在您還沒有戶籍,去鹿邑縣城會有麻煩。且容俺兩天,事情都辦妥了,俺再帶著你去。”
耿六走後,王端想了又想,沒有把“陷害”王化元的事告訴劉愛娘。
走到操場上,看到黑牛在和一個人說著什麼,王端走了過去。
“少爺,這是鄭邱,原來他還是延綏邊軍出身。”
鄭邱同樣是一個粗黑漢子,身材高大修長,雙眼炯炯有神,似有一股正氣充盈其間。
鄭邱躬身見禮,“小人出身延綏邊兵,久在行伍,使得動刀槍,也指揮得動三五百人。”
“那你是怎麼到鹿邑來的?”
“不敢隱瞞。小人是因為崇禎二年關中大旱,實在沒了活路,就加入了流賊,一路來到鹿邑,因為受傷就留了下來。後來白虎子起來鬧事,小人也被裹挾入軍中。”
“你家中可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