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西樓在前期就是個風流紈絝,化妝師在唐羽白的妝容上花費了很多功夫,變成了邋遢不羈生活混亂的酒色之徒。化妝前後,簡直是判若兩人,估計就是他老爹站在眼前也未必認得出來——當然,如果他老爹在,肯定會氣死。
“千方百計想讓我拍戲,餘辛櫟餘大導演,現在可以說了吧。”蘇傾墨還沒有卸妝,一會兒還有一場戲,但是不代表他不會找時間問清楚餘辛櫟這麼執著於讓他拍戲的目的。
“小墨墨,有沒有告訴你,你演戲的天賦是這個。”餘辛櫟比蘇傾墨大幾歲,心性排除工作的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他豎了豎大拇指,一邊還點著頭,“幹嘛不走這條道?你們自己有一家經紀公司,多方便啊。太可惜了,所以,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展現你的天賦嘍。”
“我不需要。”蘇傾墨皺眉,其實並不知道餘辛櫟是什麼時候盯上他的,反正人情也還了,以後他也不可能走這條路。
劇組現在正在夢谷拍攝,這場戲是月西樓被人追殺無路可逃,失足落下山崖,被碰巧經過的姚憶騫救下,兩個人算是青梅竹馬的重逢,小時候因為家庭的原因分開,成就兩種人生。
為了演戲的逼真,他們選擇了夢谷這個小區域的山崖作為場景,高度約有五米,威亞也早就準備妥當,道具師更是多次檢查,確保安全。
山崖下的帳篷裡,化妝師認真地給蘇傾墨補妝,他靜靜地閉著眼養神。他一會兒有動作戲,身上累贅的物件和飾品都已經被取下。
一襲白衣,翩翩公子,陌上人如玉。
好多化妝小妹忍不住就犯了花痴,一個勁兒地在那裡偷拍。因為劇組還沒有開始宣傳,她們是不被允許上傳任何有關《春江花月夜》的任何演員劇照圖片到任何平臺,只能偷偷放進私密資料夾中偷偷觀賞流口水。
“道具組,安全組準備就緒。”
“ok!”
隨著擴音器裡傳來餘辛櫟的“action”響起,這一幕戲正式開拍。
崖上,月西樓帶著傷踉蹌地往前跑,眼中有迷茫,有困惑,更多的是對死亡的恐懼。是的,他也是人,人哪有不怕死的?
唐羽白此刻臉上的表情生動地詮釋了月西樓的想法,表現得非常真實。
崖下,另外一臺攝像機也正孜孜不倦地拍攝著從水平線上漸漸冒出來的一行人,為首之人騎在馬上,神情嚴肅卻依然掩飾不去他的絕世風姿。
唐羽白不是第一次吊威亞,但是眼下五米左右的高度總會讓他想起之前差點被付小唯掐死的那一次驚心動魄,還有點心有餘悸,一會兒還要“掉”下去。
終於,月西樓感覺腳下一空,身體瞬間失重地往下墜去。這一刻,鏡頭處是唐羽白麵部表情的特寫,那種從心而生的恐懼以及求生的慾望都完美的詮釋。
雖然明知道吊著威亞,蘇傾墨還是心頭跳了一下,有點緊張,有點擔心,幾乎是出於下意識地反應上前,踩著崖壁飛身而上,在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接住了下落中的唐羽白往自己身上帶,然後雙雙從半空中落下,安穩落地。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蘇傾墨松開了抱著唐羽白的手。
“帥啊!”
“好厲害!點贊啊!”
此起彼伏的議論響起,唐羽白觸電一般地縮回抓著蘇傾墨衣襟的手,臉上燒起了一抹尷尬的紅暈。雖然知道這只是演戲,不過這人表情未免太過認真,被姚憶騫附體一樣——
唐羽白頓了頓,是了,現在他就是姚憶騫,這才是真正的演戲。
瞥了蘇傾墨一眼,見他還是那副表情,直到導演喊“cut”。
然後,蘇傾墨就還是蘇傾墨,真是瞬間出戲啊。
蘇傾墨會在《春江花月夜》中出演角色,蘇家也是在官博出來後才知道,唐家,唐羽白當然也不會說,要是讓老頭子和媽知道了,這部劇裡不僅有坦誠相見,還有各種調戲與反調戲,蘇傾墨肯定沒事,老頭子肯定會揍他。
不過還好,女主登場了,是個唐羽白沒怎麼見過的小女生,因為看起來挺小的,他都要懷疑她有沒有二十歲。
“傾墨師哥。”
陸寶兒很親切地撇下男主唐羽白跑去和蘇傾墨聊天,額,或者說敘舊。
蘇傾墨在陸寶兒忽然出現在面前的時候有一瞬間想不起來眼前的人是誰,可是等她自報家門的時候就知道了,小他一屆的師妹陸寶兒,但是也只是校友,陸寶兒似乎是表演系的。
陸寶兒對蘇傾墨的盲目崇拜是從剛考進華清大學的時候就存在的,日積月累,也有幸看過蘇傾墨的話劇。
“寶兒,你是……”雖然《春江花月夜》的官博有這次的演員名單,可蘇傾墨並不知道陸寶兒的角色,這一次是兩人同時在劇組,這才碰上了面。
“我是莫淩。”
莫淩就是本劇的女主角,戲份卻還不如蘇傾墨的姚憶騫多。
“嗯,好好演戲!”蘇傾墨沒有多說什麼,開始認真鑽研劇本,偶爾還會和陸寶兒討論一下什麼話用什麼語氣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