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唐羽白是被電話鈴吵醒的,摸索著接起電話,下意識看了還在沉睡的蘇傾墨,他的眼底有些青色和疲倦的痕跡,萬幸沒有被吵醒。
“喂?”聲音有些宿醉後的沙啞,唐羽白調整了一下,才問候出聲。
“臭小子,又在哪兒鬼混了?你媽說你昨晚沒回去?去哪兒了?你現在在哪兒?”電話是唐嘉銘打來的,唐羽白一接起來就被劈頭蓋臉的訓,讓還沒完全清醒的唐羽白一臉懵逼,居然實話實說。
“我在酒店呢,才幾點?這麼早打電話幹嗎呢?”
電話那頭的唐嘉銘幾乎要被氣死。
“你t的玩夠了沒?都這麼大了,能不能找個姑娘安定下來,讓我和你媽別再這麼操心?”
“你說什麼呢爸,我……”唐羽白話還沒說完,手上一空,手機已經被人接過去放在了耳邊,那人居然還大咧咧地上了床。
“唐叔叔,是我,傾墨。小白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哪兒都沒去,您放心。”蘇傾墨用手壓了壓酸脹的太陽xue,有點頭疼,聲音也帶著一絲疲憊。
“喲,小墨呀,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唐嘉銘聽到蘇傾墨的聲音著實有些愣,隱約察覺了他語氣中的疲倦,囑咐了他好好休息,沒再多話,就掛了電話。
蘇傾墨把手機扔回給唐羽白,扯過他蓋著的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蓋,說了句“再睡一會兒”就背對著他睡著了。
“幹什麼壞事去了,這麼累?”唐羽白正想嘲笑他幾句,卻看到了床頭擺放整齊的衣服,怔愣了片刻,動了動嘴,什麼話都沒說。他的衣服因為喝了那麼多酒,渾身都是酒味兒,還有被酒水漬染上的酒氣,然而現在只有淡淡的皂粉的清香。
這麼累?不會是幫他洗衣服了吧?何必呢?直接讓人送來不就成了?
唐羽白著實難以想象,蘇傾墨動手洗衣服的樣子,他可是大少爺,竟然也會做這種家務?
不過還是不爽,這個人自己有被子還跟他搶?神經病吧!
再次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了,蘇傾墨單手扶額,唐羽白就睡在他旁邊,兩隻手外加兩條腿此時正死死地纏著人形抱枕蘇傾墨,撥出的氣息噴灑在蘇傾墨的頸間,有些癢。
嘆了口氣,伸出唯一能活動的手使勁兒才掰開唐羽白緊緊抱著他的手臂,好不容易能夠翻身,這家夥的腳又上來了。
也許之前的決定根本就是錯誤的,哪怕脖子再痠痛也還不如睡沙發。
輕輕撥出一口氣,蘇傾墨的手搭在唐羽白的肩上要用力才能推開他,為了防止他再度纏上來,蘇傾墨幾乎是在他鬆手松腳的一瞬間從他身上翻了過去。唐羽白卻因為這突然的動作驚醒,因為睡了一覺,蘇傾墨身上的睡衣早已淩亂,露出了大片的肌膚,讓唐羽白忍不住蠕動了一下喉結,吞了吞口水,不可否認,蘇傾墨的確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連他這個男人看了都覺得驚豔。
“你這樣的睡相,有幾個人受得了?”
一句話打醒了唐羽白沉睡地思考,臉色變得難看。
退房的時候,前臺小姐的表情很詭異,但兩個當事人卻渾然不在意。
“去哪兒?公司還是家裡?”
“你的公司還是我老頭子的?”唐羽白反問。
“你想去哪兒?”蘇傾墨反問。
“先回家換身衣服,下午佳人有約。”唐羽白一身輕松,滿臉都是愉悅的表情。
本,性,難,改。
蘇傾墨無奈搖頭,汽車行駛進車水馬龍中,消失在車流裡。
而說好要出差的唐嘉銘此時卻好端端坐在家裡,之前那麼騙他不過是想讓他早點熟悉公司的發展,只是沒想到那小子不爭氣,沒有上進心。
“你也別煩了,不是還有小墨嘛,小白跟著小墨總能學到一點東西的。”
“就是怕連小墨也沒有辦法,這兩個小子明明小時候關系挺好的,怎麼越長大,反而越惡劣了?難道這就是年輕人的相處方式?”唐嘉銘是怎麼也想不通,眉頭高高皺起。小墨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算是半個兒子,人品,相貌那都是過得去的,怎麼自家兒子就是看不順眼人家呢?莫非是傳說中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吸”?
“你還說呢,任誰一天到晚聽到自己老子誇別人家的小孩比自家的好,比自家的優秀心裡都不會好受,小白這孩子肯定是把小墨給記恨上了。”丁慧白了老公一眼,她都看出來了,雖然她也很喜歡小墨,但是也沒必要每次都把小白和小墨作比較,更何況那個時候孩子還處在叛逆期,能不跟他爸急嗎?
“說到底,是我的錯啦?”唐嘉銘不服氣,他那不是為了激勵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