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行,我們是醫者,是不能和外人透露病人病史的。”
那藥童連忙擺手,他已經對喬田完全喪失了戒備心:開什麼玩笑,這樣跟玉一樣的少年,幹淨得像是一張白紙,怎麼可能是壞人?
“我不是外人。”
喬田都快哭了,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那個人是我大哥,他昨天瞞著我過來看病,要不是別人和我說,我都不知道……我不是要去幹壞事的,我是怕他病得重還不告訴我。我只有他一個大哥……”
“哎呀你別哭啊!”
那藥童看他那副傷心的模樣,自己也受到了感染。他嘆了口氣,下了決心道,“好吧,你跟我說你大哥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徵吧。我破例告訴你一次。”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喬田抽噎著道,“我大哥他個子特別高,比我高小半個頭,人也長得很好看,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看著特別精神,就是不愛說話了點。”
“唔……”
那一天看病的病人沒有上百也有數十個,小藥童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才從記憶裡模模糊糊挑出一兩段印象,“我想起來了,你大哥吧,好像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那個……”
他還不曾及冠,說起這事來還有些害羞,只好用手勢比劃了一下,含糊道,“就那個,隱疾。”
“……”
喬田琢磨了半天,回過神來的時候,傻眼了。
·
自從那天喬田從醫館裡回來後,他心裡就藏了一段心事——這可是每個男人的大事啊!怪不得晉林要撒謊,換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啊。
他又想起晉林回來的時候手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平日裡也不見他煎藥喝藥。若是硬要說變化嘛,那就是本來就不怎麼愛吃肉,這幾日更是變本加厲了,跟個兔子似的只啃素菜。
喬田那個愁的啊。
這病情都已經診斷好了,晉林還跟沒事人似的,這不就是諱疾忌醫麼?他不知道晉林的‘病’到哪一步了,不過既然都已經嚴重到去看大夫的地步,那不吃藥不治病怎麼行?
他左右為難了好幾天,終於決定這天晚上豁出去這張小臉了,得和晉林好好地談談心。
這天晚上,晉林剛洗好頭,頭發還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他從櫃子裡抽出一條幹淨的布,想把濕發擦一擦。那躺在床上跟個大爺似的的小少爺立馬蹦躂了起來,非要過來幫他擦頭。
那就讓他擦去吧。
晉林坐在床沿上,喬田則是跪坐在他背後,拿著幹布幫他細細地擦拭水珠。
喬田一邊擦一邊組織語言,“我和你說件事啊。”
“嗯。”
晉林一點都不意外,這小少爺前幾天就一直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像是有什麼心事。不僅如此,還總是偷偷地瞟他,以為自己不知道呢。
喬田給他把頭擦幹,又開始幫他按摩肩膀,鼓起勇氣說道,“其實吧,我知道你前幾天出去是去看病的。”
晉林的肩膀瞬間僵住了。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啦。”
喬田在幫他按著呢,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連忙重重地揉了幾下,讓他放輕鬆一些,“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談——聊,聊聊天。”
“你想聊什麼?”
晉林無奈地說,“就是一點小病,休息幾天就好的事情。”
一點小病?那可是陽痿啊!
真的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