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說的。”丁兆惠轉著眼珠子道。
“我說的。”丁月華點點頭,知道丁兆惠一定是在打她的主意。要知道她可是家裡的土財主,父母總是大筆的給零花錢,因為丁家高門大戶,家裡什麼東西都一應俱全,幾年來她又多是在練習武功,很少出門,所以積攢不少。這次出門她幾乎帶出全部的家當,否則也不會引來宵小窺視。現在,丁兆惠有了宰她一頓的念頭,自然是避無可避。
想想多年來都是這兩位哥哥在照顧,倒也沒有回敬什麼,只是一頓好吃好喝,又算得了什麼?更重要的是,她大小姐今天心情特別好!
當即,丁月華便帶著兩位哥哥上了汴洲城最大的酒樓,
席間,丁兆蘭和丁兆惠自然要問及丁月華一路上的際遇,為了不讓兩位哥哥擔心,丁月華故意將遇到強盜的事情省略了,而丁兆蘭和丁兆惠則帶來了另外一個好訊息,他們在汴洲城附近再次聽到了狄俊的訊息,雖然一轉眼就不見了,但他們相信狄俊一定就住在這一帶。
“我和你二哥要城裡城外找一找。”丁兆蘭喝下一口酒。
大哥、二哥去找人,這不正好給了她充足的時間去展開計劃。丁月華當下點頭,還不忘告訴兩位哥哥去城外找找。 “城裡交給我,五日後,我們悅來客棧再會合。”邊說邊給兩位哥哥斟滿了酒。
見丁月華沒有同他們一道的意思,丁兆蘭不無擔心的道:“汴洲城內龍蛇混雜,你自己一個大姑娘家,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如何交代?”
在一起?那她想要降服展昭的計劃怎麼辦?
丁月華拉起丁兆蘭的衣袖。“哥,這次我就是一個人跑到了汴洲的也沒出什麼事。而且若你總不給我鍛煉的機會,我又該如何長大呢!”
“已經二十二歲的姑娘家,還在說自己小。”旁邊,丁兆惠插嘴道,惹來丁月華殺人般的白眼。
這個臭兆惠,明明是在說她裝嫩……
丁月華咬牙,她忍。
“我總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的。”用無比真誠的眼神,深深的看著自己的大哥。於是丁兆蘭對妹妹的疼愛之心隨即泛濫。“月華,你從小就是被我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雖然知道你機靈,但江湖險惡……”
江湖險惡,這點她倒是真嘗到了,而且她也學乖了。為了讓兩位哥哥放心,丁月華故意拿起自己的酒杯指了指。
“什麼意思?”兄弟倆面面相覷。
“是說你妹妹絕對不會是悲劇。”
丁兆蘭、丁兆惠相視而笑,倒也化解了一些擔憂。丁兆蘭無耐的搖著頭,將一副畫像交到丁月華的手中。“這是狄俊的畫影圖形,就按這個找吧!”
天明,兄妹三人便分了手。丁兆蘭、丁兆惠出城在周圍的村莊尋找,而丁月華則趕往開封府。
同守門的衙役說明來意,丁月華上繳了長劍,便被安排在了一邊的證人房,一走進去,她便看到一位打扮華富的婦人,正守在一隅嚶嚶哭泣著。
丁月華不是好事的人,可眼見那婦人越哭越兇越大聲,丁月華終於不耐煩了,走到婦人身邊道:“我說這位大姐,你哭就哭了,不要影響別人好不好?”
那婦人愣了一下,這才抬起頭,憤恨的瞪了丁月華一眼道:“放肆!”
丁月華這才看清婦人的長相,竟然是位傾國傾城的美女,加上這身裝扮雍容華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女眷。
早就知道,無論什麼年代,有錢人永遠覺得自己比別人高人一等,眼下這位貴婦亦是如此。丁月華看不慣有錢人的囂張,於是雙手抱在胸前,冷冷道:“我放肆怎樣?難道只許你在這邊打擾別人清靜,不允許我提出異議?”
婦人拍桌怒起。“哪裡來的野丫頭,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算我家夫君已然過逝,我到底還是蘭夫人!”
“我管你蘭夫人、綠夫人!”見那貴婦生氣,丁月華倒覺得心情大好,好神在在的坐到一邊蹺起二郎腿。“我只知道開封府不是你哭喪的地方。”一想起黑店裡那四個強盜,丁月華的心情就不好,現在碰到個哭哭泣泣的,心情就更差了。
婦人被丁月華的氣勢噎到了,半天才道:“我讓包大人辦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
丁月華嘿嘿一笑。“你這就是惱羞成怒吧!不過,我可不怕你,而且這樣的口角也算不得刑案,包大人還能把我關到牢裡不成?”包青天的清譽古往今來誰人不知?丁月華就是拿準了包拯不會畏懼權勢來辦她,才敢在這裡大呼小叫。
婦人見理論不過,一拋衣袖,坐回了椅子上。
這回,沒了婦人嚶嚶的哭泣聲,安靜多了。丁月華好好休息了一下,直到來人傳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