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敬書太累,早早就睡下了。
餘母安頓好她,才從臥室裡出來。
餘父問:“睡了?”
“嗯,估計是累得,躺下就睡了。”餘母嘆口氣,說:“飛雁這孩子,命苦,好不容易和顏夢過上好日子了,又出了這檔子事兒。餘歸,你以後更得好好照顧她,知道沒?”
“我知道,您二位在我這兒待多久?”
餘父說:“請了幾天假,後天晚上走,我和你媽想著多陪陪飛雁。”
餘母點點頭:“你爸月底就差不多退休了,我這返聘的老骨頭也該歇歇了,我們辦好手續,處理好就過來住了。”
“和我們一起住?”餘歸有幾分驚訝地問。
餘父看看餘母,說:“我們想把對面的那個房子,就是顏夢之前租的那個房子,買下來,一是給小飛雁留個念想,二是我倆也可以住那兒。”
餘歸:“爸,媽,謝謝你們。”
餘母擺擺手:“這話說的,飛雁是你的妻子,那就是我們的女兒,有什麼謝不謝的?”
餘父說:“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她,不要太悲傷了,傷身體的。”
餘歸點頭:“我知道。”
夜晚籠罩著四周,皎潔的月光落進房間的窗子,顏敬書一次次在夢中驚醒。
餘歸坐起身,陪她望著窗外:“敬書,餓不餓?”
顏敬書搖搖頭,說:“謝謝你。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媽了,我比賽輸了一直在哭,她就陪我把遊樂場玩了個遍,告訴我公主的珍珠不能總掉,哭多了就不好看了,她要嫌棄我的。”
餘歸拉著她的手,說道:“咱媽啊,心胸寬闊著呢。”
外面的雨突然就下了起來,把玻璃砸的噼裡啪啦直響。顏敬書問:“幾點了?”
餘歸翻個身,拿過手機:“三點多了。”
“哦,以前我媽在的時候,不管是她出差也好,我工作也好,一年半載見不到也是正常的,從來不覺得想念,但是現在真的好想她啊。”
“敬書,咱媽也一定很想你。”
餘歸把她拉到懷裡:“敬書,我們都在。”
顏敬書往他懷裡縮一縮:“你明天要上班了吧?”
“我請了年假,明天不上班。”
“那還挺好的。”
“你有什麼想吃的?想做的?”
顏敬書搖搖頭,突然說:“媽媽,是不是很疼?”
一刀刀劃開軟組織,疼是當然的,餘歸說:“其實人處於休克時,感官不是很明顯的。”
“那也一定很疼。”顏敬書又問:“他會受到法律的制裁嗎?”
“一定會!”
“他會死嗎?”
餘歸併不知道這些細節,只是說:“我們要相信法律。”
顏敬書又搖搖頭:“那我的媽媽也回不來了。”
一連哭了幾天,顏敬書的大眼睛裡少了很多靈氣,只剩下腫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