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歸正在裡面和病人交流，對面是個年邁的老奶奶，家屬一直在接電話，餘歸耐心的跟老奶奶說著什麼，老奶奶連連道謝。
走廊裡站滿了排隊的人，餘歸趁著間隙喝了口水，就喊：“下一位。”
顏敬書勉強找了個角落站著，看著餘歸拿著片子，一邊說一邊在電腦上錄入醫囑，偶爾在紙上寫著點什麼。
餘歸的眼睛一直在螢幕上和片子上跳動，把每一個患者都照顧到，五十個號一直到將近一點才結束。
餘歸揉了揉太陽穴，問旁邊的護士：“還有病人嗎？”
“沒有了，剛才是最後一個。”
顏敬書敲敲門，用奇怪的北方口音說：“餘主任，這兒還有一個嘞，要加號嘞。”
護士接過她的掛號單，餘歸伸手按了一下免洗洗手液：“進來吧，叫什麼名字，哪裡不舒服？”
“我，今天摔了一下，屁股疼，腰疼。”
“怎麼不去骨科？拍片子了嗎？ct拍過之後我給你轉到骨科，張教授那裡吧。”
顏敬書第一次覺得他的語速這麼快，憋著笑：“我千里迢迢過來，就是衝您來的！只能您給我看！”
“腰疼可能是椎間盤突出也可能是其他問題引起的併發症，而且骨科不是我的專長哈，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另外我看你主訴胸悶，衣服撩起來我聽一下。”
餘歸拿出聽診器，這才第一次抬眼看她。
顏敬書笑著看他：“老公，聽哪邊？”
餘歸被她逗笑：“這邊兒，我聽一下。”
餘歸習慣性聽診器捂熱，才放到她胸前：“二尖瓣區正常，肺動脈也沒事，主動脈、三尖瓣也沒事，輕微溼羅音，輕微支氣管炎，不嚴重，不過心跳有點太快了。”
“想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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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歸把聽診器放回口袋：“沒什麼大礙，床上趴一下，我看看你腰怎麼樣。”
“你不是說，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嗎？”
“快點，我看看。”
“我以前沒這麼疼的，就是今天，摔了一下之後，就疼得厲害了。”
餘歸左捏捏右按按：“應該是椎間盤突出，拍個ct看看突出程度吧，感覺得中度了，別不當回事，太嚴重的話以後妊娠期會很累，而且都打不了無痛的。”
“你胡言亂語些什麼？”顏敬書有點害羞：“誰要生孩子了？”
“你長得這麼好看，不把優良的基因遺傳下去嗎？”
“不要！你這麼帥，你怎麼不生？”
“你又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我聽說懷孕很辛苦，而且生孩子好疼的，我本來就怕疼。”
“我在婦產科輪轉的時候，主任第一天就說，妊娠是一個漫長的期待的過程，是從兩個人到一個家的蛻變。”
“那聽起來還挺浪漫的。”顏敬書問：“就沒有不疼的方法嗎？”
“沒有一點不疼的方法，剖腹產也是會疼的，無痛分娩、催產素都可以減輕疼痛。”餘歸笑起來，繼續給她按按腰。
“那我可以不生嘛？”
“好，聽你的。”餘歸把她扶起來：“試試看看有沒有好一點。”
“你不喜歡小孩子嘛？”
餘歸做到電腦前把醫囑處理好：“只是捨不得讓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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