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氣色，已經完全不像是個健康的人。
只需要一眼便可以看出，他即將命不久矣。
鴉殺給趙曦披上了厚厚的大氅，禁制他在她不在的時候出門。
可是，趙曦又豈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
鴉殺中需要出去，尋找食材。每次這個時候，趙曦就會像一個孩子，趁著鴉殺不在，偷偷地從房間裡鑽出來，看看外面的風，看看外面的雪，看著這林子，又或者是倚靠在門上發呆……
往往等鴉殺回來的時候，趙曦已經靠在上面睡著過去。
鴉殺很無奈，也很痛苦，但她不敢表露出來。她只能日復一日地，假裝堅強著。
這日，鴉殺再次外出。
她走得匆忙，只交代給雲珍幾句話，便匆匆離去。
鴉殺將趙曦交託給雲珍，似乎已經完全忘了，雲珍是他們挾持來的人質。而且，跟趙曦之前還要舊怨。如果鴉殺不在，她很可能會趁著這個機會，殺了趙曦報仇。
雲珍不知道鴉殺是真的忘了，還是相信她，相信她不會在這個時候，要了趙曦的命。
……
“她走了嗎？”
雲珍送走鴉殺，回到院子裡，便看到趙曦披著一件大紅色斗篷，站在屋簷下看著她。雲珍聽到聲音，停下來。趙曦朝她笑了笑，似乎早已經知道答案，朝她露出幾分狡黠的笑。
“既然她走了，那你陪我去外面走走吧。”趙曦微笑著，對雲珍說道。
在來這裡之前，雲珍完全不敢想象，她跟趙曦竟然也會有一天，會如此地平和的相處。在來了這裡之後，這樣的相處，似乎已經成了見怪不怪。
“你的身體……”
雲珍看著他。
他的氣色看起來，好像比昨天好了不少。
可是雲珍心裡，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沒事。”
趙曦朝她搖頭，“我的身體，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雲珍看著他。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雲珍也不好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