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下來,她在鋼鐵廠徹底沒了名聲,大家背後都叫她狐狸精。
就這一會兒的空檔,江舒棠已經打好了飯,她打算自己先吃飽,然後再打包回去給三個兒子吃。
就在這時,給過江舒棠糧票的小王湊了過來。
“舒棠,上次給你的糧票用完了嗎?孩子最近有沒有吃的?”
江舒棠本來耷拉著臉,看到小王過來,立刻挺直了腰,隨著這個動作,胸前的碩然大物顯得愈加挺拔,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嫵媚起來。
雪白的手指將碎髮輕輕挽到耳後,江舒棠眉眼低垂,烏黑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一時間竟然將小王給看呆了。
“別提了,我這正發愁呢,糧票都要用完了,都不知道這個月該怎麼熬。”
說著抬起頭,苦笑著說道:“王哥,上次你能借給我三斤糧票,我已經很感激了,上次的我還沒還呢,這次絕對不能再麻煩你了。”
江舒棠一個欲擒故縱,把小王迷的一愣一愣的,這個時候大家日子都拮据,誰不是勒著褲腰帶過日子?
可美人在自己面前訴苦,他哪能眼睜睜看著,當即一咬牙一跺腳,直接開口承諾,“你別愁,我回頭再想想辦法,幫你搞幾斤糧票,讓你跟孩子撐到月底。”
江舒棠眼睛亮晶晶,一臉崇拜的看著小王,“王哥,你人也太好了,主席同志都說了,同志之間要互相幫助,你真是活雷鋒,真是太感激你了!”
小王被江舒棠誇的飄飄然,飯都顧不上吃了,想辦法湊糧票去了。
看到小王離開,江舒棠的臉立刻垮了下來,莫名有些負罪感,小王的恩情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還得上。
她拿著筷子有一搭沒一搭著扒拉著碗裡的飯菜,覺得自己的命比這白菜都苦。
江舒棠嘆氣又嘆氣,萬萬沒想到她一個有志青年竟然會混到現在這種地步。
她以為自己坐在角落,剛才的所作所為沒人看見。
殊不知剛才那一幕,已經被不遠處的男人盡收眼底。
男人穿著一身中山裝,衣服整理的一絲不苟,面容俊逸非常,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雖然是坐著,但能看出來他很高,起碼在一米八五以上。
顧政南眉頭微皺,他不過是去了國外幾年,國內的風氣竟然開放到這種程度了?
哪怕是國外金髮碧眼的洋妞,都沒對面的這個女工人開放。剛才那些女工人的議論聲,他也聽了一耳朵,當時還覺得不可置信,以為是女同志之間的矛盾在那誇大其詞。
可看到江舒棠方才的一系列行為後,他才知道是自己格局小。
江舒棠這會兒已經吃完了飯,起身打算給三個兒子打飯。
結果剛站起身,目光不經意往前面掃了一眼,這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顧政南。
在看清楚他的臉後,江舒棠如遭雷擊。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六年前在招待所對她為所欲為的男人就是這個畜生!
那張臉就算是化成灰,她也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