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祿難得屈尊紆貴的回頭看了他們倆一眼:“安叔……您是知道什麼?”
安管家一臉生無可戀:“我對這個名字確實有印象。”
玉星辰心幾乎要提到了嗓子眼兒,然而安管家下一句話直接把他打進了地獄——
“因為我的名字就叫安和啊。”
玉星辰:“……”
安管家:“……玉小姐就算了,所以少爺您也不記得我叫什麼了嗎?”
天祿:“……”
玉星辰:“……”
安管家傷心欲絕的走了,只留給了天祿和玉星辰一個風蕭蕭兮的背影。
玉星辰自討沒趣兒地摸了摸鼻子,轉向天祿:“你對這個……嗯,就是有人利用熊孩子殺人清場的說法兒,信多少?”
天祿看著安管家走遠,才將視線轉向玉星辰:“他說的基本上是可信的。”
玉星辰的震驚在方才聽蔣正武講述的過程中已經用光了,這時候只是微不可查地打了一個寒顫:“……那,這個孤兒院,有沒有可能,跟那個人有關系?”
天祿想了想,卻彷彿答非所問:“魂魄離體之後,七天後會歸來看看生前走過的路……可是魂魄離開人體就代表著死亡,所以每個‘意外’發生後,就會有孩子去世。那個警察這個思路是沒錯的,你猜……魂魄是怎麼離開的呢?”
玉星辰突然想到完全瘋癲的王森,和靈魂只剩下一魂一魄的殷媛,皺著眉思考了片刻:“孤兒院是那個人的幌子……他一直在做的都是用魂魄和生命來彌補力量的勾當,王森和他老婆恐怕都是他的幫兇,可是他現在連自己的幫兇都殺……”
“說明他要麼即將達成目的,要麼即將走投無路。”天祿沉著臉色,“或者他發現自己在即將達到目的的時候走投無路了。”
玉星辰被天祿這句話說得有些迷惑,可是轉念一想,又似乎想得通了。
躲在背後的那個人一直在藉助人類的身份,從最初那個“死了多年”的周凡,到眼前這個擺水果攤“為生”的誘拐犯。
顯然他的力量不足以讓他以理想的形態在這人間翻雲覆雨,而他若是想恢複那無所不能的模樣,只能得到天祿這樣上古神明的力量,然而他佈下金月灣那個陷阱,到殷家這玉脈裡的滄海遺珠,顯然都失敗了。
他當然會到走投無路的境地。
如果他真的走投無路,他不會迫不及待地剪除那些躲在他背後的幫兇。
孫婉萍是因為不聽話,還可以解釋為他棄卒保車。
那王森呢?涉及此事如此之深的棋子,他也說不要就不要了嗎?他這麼喜怒無常,真的不怕飼養妖怪卻被妖怪反噬嗎?
所以說,他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那些知曉秘密的累贅除掉,那他……是不是找到了新的方法,可以恢複他的力量?
這個方法從何而來呢?
玉星辰突然頓了頓,覺得自己可能想到了什麼,然而思緒太快,在她腦子裡閃了一下,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天祿也在想事情,根本沒有注意到玉星辰的異狀。
按照正常的邏輯,那個人最初的目標就是殷家,可是殷家這一檔顯然失敗到了覆水難收的地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把重點轉向了“水靈”。
人只有在得不到最好的選擇時,才會屈尊去選擇一個稍微差一點兒的替代品,如此說來,“水靈”比殷家的東西,究竟差在哪兒呢?
天祿想了想,突然囔囔自語起來:“楚文茵沒有交給他的東西……慧明呢?他和周政約好什麼時候去拿楚文茵的遺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