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不討喜的熊孩子還是派天雷劈了吧。
兩個神仙一個鬼心思各異的眼神交流在慧明眼前無聲地上演完,慧明這才摸著光頭“嘖”了一聲,果然立刻收獲了玉星辰的注目,殷天祐那小鬼也識趣地不吭聲了。
“這好像是銀行保險櫃的鑰匙。”慧明總結道,“為了高效防盜,銀行保險櫃的鎖都是特製的,鎖芯兒比較複雜,就像這鑰匙一樣……你看咱家大門的鑰匙齒沒有這麼複雜的,這是為了防止複制。”
玉星辰在一邊兒跟著點頭,順手怕馬屁:“師兄你對銀行保險櫃還有研究了?你真博學……”
“那你看。”慧明本性裡那點兒嘚瑟的本質終於在誇獎下重現江湖,然而沒等玉星辰強行把這馬屁拍完,他就帥不過三秒的不打自招了,“哦,其實我也沒研究……你嫂子留下的東西我沒敢放在家裡,因此也是在銀行開了個保險櫃鎖著,所以我見過保險櫃的鑰匙什麼樣兒,跟這差不多。”
玉星辰:“……好吧。”
“可是這是哪個銀行的保險櫃?誰想趁我不清醒給我個大禮嗎?”慧明有點兒莫名,“可是光給我這個也沒用啊……首先,銀行保險櫃要憑本人印信和鑰匙才能開,光有鑰匙沒有印信,這鑰匙跟廢鐵沒什麼區別;其次,這是哪家銀行的保險櫃他也沒跟我說清楚啊……他當銀行開保險櫃跟取錢一樣嗎?隨便找個網點兒全國聯通?”
玉星辰:“……”
行吧。
玉星辰若有似無地瞪了已經“隱形”的殷天祐一眼,全然不知道該跟這小鬼說什麼,難道要說“讓我感激你,贈我空歡喜”,比起說的比唱的好聽這個選項,玉星辰還是比較想動手抽他——你怎麼就不知道一起偷個印鑒呢,你怎麼就不知道問問那個死女人是哪個銀行呢!要你何用啊!
玉小妞完全沒發現自己的精神境界已經被殷天祐帶進溝裡了。
殷天祐毫不怯懦,當場跟玉星辰做起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我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還能幫你弄來已經很好了,你少這麼多要求”的眼神拼殺。
還是天祿站出來,制止了這毫無意義的互相指責。
他風度翩翩地走到了慧明身邊兒,直接從慧明手裡捏走了那枚鑰匙,藉著光看了看:“你可以肯定這不是你的東西?”
慧明沒阻止他的動作,聽見他發問,點了點頭。
“許是您暈倒前在哪兒撿的。”天祿沒有表情的臉顯得分外有說服力,“我讓安管家拿去問問這些日子住在殷家的親戚,萬一是誰丟的,也省了一番麻煩。”
玉星辰沒料到天祿還能有這種操作,愣了一愣。
慧明對這個說辭稍微有一點疑惑,正想就著此事絮叨兩句,卻被門外的敲門聲吸引了注意力。
安管家的聲音畢恭畢敬:“少爺,聽說您是爆炸事件的目擊者,有個警察同志想來和您瞭解一下情況。”
“知道了。”天祿應了聲,順勢將那把鑰匙堂而皇之的揣進了自己口袋裡,朝玉星辰打了個眼神,“一起去一趟。”
玉星辰心虛地看了一眼仍然沒回過味兒來的慧明,火燒屁股似得跟天祿一起就著這個絕妙的藉口跑了。
安管家說警察已經在前廳等著了,天祿表示知道,帶著玉星辰一起往前廳走,順便打發安管家繼續去忙。
安管家轉身走了,玉星辰才壓低聲音和天祿說起那鑰匙的事:“殷天祐那小鬼明顯是想借花獻佛,把這個交給師兄……雖然這東西並沒有卵用,可是……你把它要過來有什麼用?你也不能憑這東西去開保險櫃啊……”
玉星辰自以為有理有據,然而沒等她說完,就聽見天祿十分肯定道:“可以的。”
玉星辰一愣:“可以什麼?”
天祿瞥了她一眼,這一眼竟然和殷天祐那小鬼鄙視的意思異曲同工,頗有“你以為我是誰”的無限優越感。
玉星辰被鄙視地莫名其妙,心說,是啊你是神仙……
想到這兒,她卻突然醍醐灌頂——對,天祿是神仙,而且是貔貅。
貔貅乃是上古瑞獸,掌天地金銀,八方之財,銀行這和“金銀“完全是近親的地方,天祿出入比自己家的後花園都要隨意!就和他能隨意操縱賬戶裡的數額一樣,他也完全能夠從銀行的資料中找到屬於那個瘋女人的!
玉星辰活到這麼大,突然意識到自己身邊多了個移動提款機,心情莫名複雜。
前廳不遠,幾步就到。
沒等玉星辰從那“可以隨時搶銀行“的興奮設想回過頭來,她和天祿已經一前一後地邁過了前廳的門檻。
有個穿著制服的中年警察坐在正廳裡,看到他們兩個,起身迎了過來,和他們倆分別握了手,板正嚴肅道:“殷先生,玉小姐,關於剛才發生在xx街的爆炸案,我來瞭解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