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熟人,當年的慧明當然放得下心。
可如今一切時過境遷真相大白,昔日的熟人變成了什麼磨牙吮血的惡魔已經在慧明心裡有了數兒,他們也許不是最終害死楚文茵的兇手,但一定是幫兇。
這種慧明正不知道該怨恨誰的時候,這瘋女人一頭撞到了他眼前,他提刀來已經是客氣中的客氣了。
天祿見玉星辰對那把刀的興趣顯然已經不大了,這才一甩手,“鐺啷啷”一聲扔在了這女人的腳底下,絲毫不怕她在走投無路之下魚死網破的樣子。
“你那瘋了的丈夫,王森,警察明明不會拿他怎麼樣,可是你卻偏偏要跑到殷家來撒潑,你怕的是,殷家在王森被警察放出來後伺機報複,你怕殷家盯上王森後,某些有關你的東西會就此暴露,因此你不想讓王森被殷家盯上。”天祿冷冷地看著她,“恰巧,有人也不想讓王森被殷家窮追不捨,而你和那個人利益相關,一拍即合,所以你跑到這裡來,想用殷家的把柄來封殷家的嘴……我猜猜,就是殷媛唱得那個童謠?”
瘋女人整個人都僵住了,在天祿面前,大氣都不敢喘,嘴唇哆嗦半晌,才勉強鼓足了一點兒勇氣:“你們家做過這樣骨肉相殘的缺德事……”
本以為她會說出些什麼有價值的威脅,聽到她這麼說,天祿才意識到自己是貨真價實地高估了她,“嗤”地一聲冷笑了出來。
瘋女人臉色一白,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他根本不怕這些事,他也根本沒把那些上輩人彼此殘殺的往事放在心上,甚至於那關於玉脈的真真假假,她也根本沒有證據。
她所謂的把柄,在他眼裡,就是個笑話!
“發現了?那個指使你撞進殷家天羅地網的人根本沒安好心,如果你那些同行的人出一點紕漏,你就會吊死自己;如果殷家在狠一點,你會從此銷聲匿跡;就算這兩方都沒有達成目的,放才開始就躲在暗處的陳公子也會一時沖動要了你的命。”天祿看著她,彷彿看見了一個可悲的螻蟻,“他本來就是為了,讓你死,從此王森是個瘋子,你是具屍體,你們知道的那些東西,從此都會不見天日。”
瘋女人嘴唇幾番蠕動,像是想找出個理由來反駁天祿的這番說辭,卻最終發現這個邏輯毫無破綻——因為她此時才意識到,他說的是真的。
玉星辰看著她眼神閃爍,知道她心裡的防線已經潰敗,便幹脆地提出瞭解決方案:“把那些事情說出來,我們保你不死。”
瘋女人的心彷彿提到了嗓子眼兒,下意識的捏緊了自己最後的武裝——那其實只是一個高檔皮包,此刻在她手裡,卻像個傳國玉璽一樣有分量。
玉星辰一愣,順著她抓緊的手看了過去,好像突然明白了——她想必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才會如此像一個驚弓之鳥,理智全無,藏在背後的人隨便挑撥一句,她就蠢的來孤注一擲。
她想必手裡是有些東西的,那些東西,恐怕是她無論如何也不肯離身的,這東西肯定藏著不小的秘密,不然“那個人”不至於這麼迫不及待地讓她來作死,甚至於連像對付王森那樣弄瘋的機會都不留。
這東西現在恐怕就在她的皮包裡。
“我……我有條件!“瘋女人喊道,“你們不知道他有多可怕,他根本就不是人……”
玉星辰這時候卻十分冷靜:“但是你知道怎麼對付他。”
瘋女人臉色一白,平靜下來,像是預設了,然而僅此而已,後面便是長久的一言不發。
縱然玉星辰有耐心,但也並沒打算用在她身上。
“殷家的事情看來你知道不少,任何事情也都不是空xue來風。”玉星辰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是這種時候,偏偏是用這種不耐煩的語氣說出來的話才最有說服力似得。
玉星辰鍥而不捨地把她往一些她最願意相信的方向引導:“你想沒想過,坑你前來的那個人這麼忌憚殷家,是因為那些傳說是真的呢?或者說,殷家真的有那些,他夢寐以求,卻求而不得的東西呢?再或者,殷家已經把這些東西收為己用了呢?”
她的眼神一瞬間亮了:“你的意思是……”
“當然。”玉星辰截口打斷她,“不然為什麼天祿——就是你口口聲聲要見的殷家當家人,敢保證你不死。”
這話一出,那女人果然猶豫了。
玉星辰知道自己已經切中了她最關心的要害——對方不是人,這才是他讓人既嚮往又不敢背叛的真實原因,然而所謂“強大”的東西在靠近之後往往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很多人在表面順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尋找退路了。
這個楚文茵的師姐,也是其中之一。
這是他們的契機!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瘋女人是沒有名字的,至於她為什麼沒有名字,下章你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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