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乎是回了一聲,奈何狂風驟雨,聲音都被散在了糟糕的天氣裡,玉星辰沒聽清,沒來得及再問,天祿已經徑自繞過她,前去開門了。
玉星辰趕緊跟上。
天祿開啟門,發現外面站著的是安管家。
安管家面露焦急,卻在看到門內天祿的時候楞了一下,隨後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對了,瞬間從一種憂國憂民換成了另一種憂國憂民……玉星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出這兩者之間的區別的。
“少爺……”安管家的表情裡有一部虐戀情深的大戲,“您怎麼在這兒?”
倒是天祿一眼看出了這兩種憂國憂民之間隱晦的聯系,一語道破:“她怕打雷,不敢跟別人說,所以我過來看看。”
玉星辰:“……”
天祿你學壞了!
安管家鬆了半口氣的樣子,想問又不敢問,只好掩耳盜鈴一般地用求證的表情看向了玉星辰。
為了照顧老人家擔心他家少爺被小妖精拐走的脆弱小內心,玉星辰只好表情古怪的裝作“寶寶怕怕”的慫樣子。
天祿沒什麼耐心解釋,點到此處已經是極限,眼看安管家的表情還在玉星辰臉上流連忘返,眼神頓時冷了下來:“安叔,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安管家的憂國憂民在這句問話裡火速切換成了第一種:“少爺,出事兒了,剛才幾個親戚來說,孩子不見了。”
玉星辰心裡“咯噔”了一聲,和天祿對視了一眼,忍不住追問道:“不見了?哪個不見了?男孩女孩?”
安管家看了一眼玉星辰,更心虛而焦慮地看了一眼天祿,才開口道:“……都不見了。”
玉星辰不知道為何腦子“嗡”了一聲:“都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都不見了。”安管家心裡急得很,但是在天祿面前,只能被迫還算鎮定著,“九點鐘前後,幾位夫人太太想打麻將,組了三桌,我就讓人把麻將桌支在前廳了,孩子們一開始在前廳玩兒,後來估計是看大人們打麻將沒意思,就都挪到了院子裡,夫人們一直能聽到孩子玩鬧的聲音,就沒當回事兒,打到一點多的時候,幾個夫人撐不住了,準備散搭子去睡覺……她們說,出來之前還能聽到孩子們嬉鬧的聲音,結果幾個人到院子裡一看……空蕩蕩的,一個孩子都沒有,幾個人這時還沒當回事兒,以為孩子去了誰屋裡玩兒,結果回去一看,還是沒有,這才慌了。”
屋外一道閃電正在此時閃過,只亮了一瞬間,仍然是茫茫暴雨無盡黑夜。
天祿看了一眼天色,抬手比了一個手勢:“繼續說。”
安管家臉色難看地繼續道:“打麻將的夫人們陸續散場,在宅子裡翻遍了,一個孩子都沒有,最大的那個小姑娘有手機,可是她祖母已經撥打過多次,沒人接聽……在宅子裡也沒聽到有手機鈴聲,可是門房老張肯定的說,他這一晚上都沒睡,因為看天色是像要下雨,他惦記著通下水的事情,一直特警醒,他沒離開過門房,也沒看見過孩子們出去……一個都沒看見過。”
玉星辰:“宅子有後門嗎?小孩子喜歡探險,萬一從後門走出去了呢?”
“沒有。”安管家額頭沁出了一層的冷汗,搭配著他日益稀鬆地頭發,看起來有點可憐,“因為前幾年……出了點事,所以老爺在的時候就把原本的後門焊死了,那個高度,孩子們爬不過去的……而且後門也根本沒有孩子們的腳印。”
玉星辰聽得眉頭皺死:“所以說,孩子從一點鐘就丟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找到?報警了嗎?”
安管家勉強地點了點頭:“已經報警了……但是一來這麼大的雨,警察一時也趕不過來;二來,原則上兒童失蹤案48小時以內不予立案的,現在才三個小時……”
“不是三個小時。”天祿突然抬起頭來,“他們說,‘能聽到孩子在院子裡玩耍的聲音’,有人確切看到孩子在院子裡玩嗎?”
安管家一愣,似乎從來沒考慮過這個方面,現在一考慮,臉色無端又白了三分:“沒有……少爺,你是說……”
“統計一下都是誰家的孩子丟了,列個名單。此外有可能的話,聯系一下市裡的警察,就是把我的訊息通知給你的那位,程警官。”他說著,看了安管家一眼,“如果殷家的名義不好用的話,那就換成我和玉星辰的名義,於公於私,他會來的。”
天祿說完,皺眉看了看外面的雨,本想直接走出去,又掃了一眼旁邊的玉星辰,猶豫了一下,還是對安管家道:“有傘嗎?”
“有。”
安管家忙把自己手裡的這把傘遞了出去,眼見天祿撐開了傘,帶著玉星辰就要走進暴雨裡,這才後知後覺地慌了神兒:“少爺,玉小姐,這麼大的雨,你們去哪裡?”
“去找找。”天祿頭也不回,“吩咐你的事情清楚了嗎?快去!”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挑戰一下五天日萬的活動。
還有一章,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別刻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