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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在我有意識之前,司夏神就已經掌管這裡的夏天了。”
“那夏姐姐多大了啊?”
“我怎麼知道,你去問她啊!”
“我問過,她不告訴我!對了,桃樹哥哥,你多大了啊?”
“我從自己有意識到現在已經過了二十四年,司春神告訴我,從我是一棵比小草還要脆弱的小樹開始,到我有意識,中間用了十一年。”
“桃樹哥哥好笨啊,用了十一年才有了意識,我才一年就有了!”
“你個傻丫頭,我能和你比嗎!你是花,我是樹,我本來生長的就比你慢!”
“好像也是啊,我永遠也開不出像哥哥一樣多的花。”
“那怎麼了,你開出的花那麼漂亮!”
“對,我開出的花是最漂亮的!還有還有,桃樹哥哥,你有沒有見過雪啊,我聽那些柳樹伯 伯說冬天的雪可好看了,和我們的花都不一樣!”
“我一到深秋就睡了,當然也沒見過雪啊。”
“那你今年不要睡了好不好,去看看冬天的雪是什麼樣子,等明年我醒過來的時候再告訴我好嗎?”
“好啊,我明年就告訴你。”
那棵桃樹已在這平原上生活了數十年了,他在仲春時節醒來,在仲秋時節醒來。他看冰雪消融的成為比泥土還要汙濁存在,看初夏花草抽芽,看仲夏花開成海,又看見秋日百花枯萎,花魂死去,自己落了漫天的黃葉,又沉沉的睡去。
他早就見慣了太多的生死,從最初的害怕自己會如同那隻能活一年的花魂一般,到後來想通了不過是毫無意識之時慢慢的消逝,再到現在的無所謂生與死。
他看過生命的誕生,看過生命的消逝,可他,唯獨看不見雪,那柳樹伯伯說的,宛若柳絮般,飄飛了漫天,從天上,飛奔向人間的雪。
他常在秋日將要睡去的時候,靠著自己的實體,那棵粗壯的桃樹,看著黃葉飛的漫天,在空中打著轉,隨著風,一點點飄搖。最後,落入泥土,回到他的腳下,重新與他融為一體。
而這就是世界,純粹的清冷,在仲夏之夜,無數的花魂用盡全力去銘記這世上的一切美好。就像同自己一樣的花魂,穿著絕美的衣裳;就像靜謐的夜,有繁星點綴;就像這夏夜,有蟬鳴,有遠處人家的歡聲笑語;就像所有的花魂,暗暗惆悵自己短暫的生命,卻又努力的和命中的魂相遇。
而司夏神,掌管著百花的盛開,掌管著四季之中,最美的盛夏。可卻只有司夏神,看著自己掌管的生靈,由盛開,轉向凋零。
春、夏、秋、冬,每個季節都有掌管它的神明,他們都已習慣於坐在平原正中,也是最高的桃樹上,看著他們掌管的一切生靈。那棵桃樹,也就在有靈識與無靈識的時候,陪伴了三位小神一年又一年。
他們都看慣了生死,早已習慣了一切。就像每年秋日,司夏神回到天上,就像每年的秋的中期,桃木之魂就會沉沉睡去。桃木也就這樣,看著百花盡枯,看著他自己的葉,紛飛了半個秋。
天上有繁星,地上有蟲鳴,人間有飛舞的魂。
夜已降臨,百花之魂從花中飛出,到半空中,開始他們的晚會。司夏神從樹上翻飛而下,落在桃木之魂的身側。桃木之魂望著黑暗深邃的天空,面容悲慼。他淺淺道:“司夏神,我想看看冬天的雪。”
“可你一到深秋就會睡過去,要快到夏天才會醒過來,你怎麼看到雪啊?”
“我知道,所以,你能不能幫我,讓我在秋天不沉睡過去?”
“那你知道你到了時候卻不沉睡的後果嗎?”
“無非是減少些壽命罷了。”
“那你又為什麼要醒到冬天?”
“今天有一隻小花仙告訴,叫我去看看冬天的雪。我知道,小孩子說的話不能太認真,但我在這片平原上生活看這麼多年,看遍了春夏秋,卻從來沒有見過冬,更沒有見過冬天的雪從天上落下來的樣子。”
“怎麼,我們這棵桃樹想見見冬天了?你也生活了這麼多年,怎麼才想起來啊?”司夏神略微的好奇,但她也懂,每一個只能看見夏季百花齊放的生靈,都會好奇那冬日的雪,可是,卻極少有人知道,花魂木魂強行熬過冬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