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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現在多事之秋,朕也知道,那些流言絕對不是宮女能傳得出來的,皇宮裡如此有了這些事情,就是對皇長子不滿,這段時間你受些委屈,朕心裡有數就好,你何必在意別人?那些俸祿你也不會在意的,朕現在來了你的宮裡,你還想讓朕做什麼?”
“臣妾多謝皇上的理解體諒信任,皇上這樣說,倒是折殺臣妾了,臣妾給您磕頭認罪了,皇上千萬不要如此說……”惠貴妃掙紮著要下地去磕頭,被賢帝給扶住了,他嗔怒地瞪著她,“朕都這樣說了,你還不消氣嗎?”
翌日,坤翊宮。
長孫皇後沉著臉,看著來請安的眾妃子:“最近宮裡出現了一些流言,本宮已經制止了源頭,你們以後以此為戒,若是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只當沒有聽到,想是本宮這麼多年太過仁慈之故,所以才會有此一事,讓皇上心煩,讓百官笑話,從此以後,你們也都管好自己宮裡的人,若是再有宮人說華勝宮的不好,本宮定斬不饒。”
那些妃子見皇後變了臉色,忙嚇得站了起來,一起下跪:“臣妾謹遵皇後教誨。”
“你們能記住這句話就好,本宮平時可以疼你們,有事罩著你們,但只有這一件事情,本宮沒有辦法視而不見,以後但凡跟華勝宮有關的事情,本宮管定了。”長孫皇後冷著臉,彷彿階下跪著的這些人已經是帶罪之身了。
那些妃子們走出大殿的時候還驚魂未定,個個的都知道華勝殿的人惹不得,已經被皇後罩著了。
長孫皇後見眾人都離開,方緩緩地坐在鳳塌之上,雙手交握,那紫金嵌寶的護甲磨得直響,半晌問道:“惠貴妃還是鳳體有恙?”
她已經一連三天沒有來坤翊宮請安了。
“回皇後娘娘,惠貴妃這兩天太醫一下守著,皇上一下朝也去瞧她,一連三天,皇上都宿在那裡。”身旁的心腹嬤嬤低聲彙報。
聞言長孫晚情倒是笑了:“真是好事,真是大大的好事,皇上多麼體恤後宮呀,惠貴妃這一病,倒是病得有了功勞。”
嬤嬤冷冷地道:“擺明瞭,皇上認為惠貴妃是被冤枉的,也許皇後娘娘也該有所行動。”
“如何行動?一動倒好像本宮真的針對惠貴妃了,本宮行的端坐的正,皇上願意心疼惠貴妃本宮也願意看著,這是多好的一出戲,宮裡的妃子們哪個不曉得惠貴妃受寵,也會去她那裡請安伺候,那裡可是熱鬧了,不知道又會生出什麼事情來,本宮樂得清靜。”長孫皇後深深地嘆了口氣,雖然話是如此說,但是這番話裡,又何嘗沒有妒嫉與氣憤呢。
華勝宮。
上官晨曦才不管別人的議論,仍舊做著自已的事情,她自從聽了夏侯珩的心事之後,就覺得自己有一分責任,夏侯珩就想抓住那害死他娘親之人,只是她清楚,那毒素隔了二十年,早變化了面目,她雖然可以破解其中的幾味,但是若是那背後的黑手不出手,她仍舊是沒有辦法抓到線索的。
當然,可以縮小範圍,現在宮裡的許多妃子都是先皇後下葬之後才入宮的,自然沒有嫌疑。
她是皇長子妃,她沒有權利調查當年人的名單。
而且私下裡調查的話,她新進皇宮,所有的行為都會被人所詬病,她能做的只有暗裡準備,比如那幾味毒藥到底是什麼東西配出來的,而在皇宮裡若是研究毒藥的話,其實更不容易,那些藥物她帶進宮裡的有限,如果向自太醫院要藥材,那真是更是給人添話柄了。
所以上官晨曦在皇宮裡四處地尋找藥材,那禦花園裡的花草總有人打理,但亦有野草飆生,她甚至看到了曼陀羅,還有許多水草藥,水邊汀洲都有一些,還有腐葉下面的菌類,紅蓋黑蓋的,都是有毒性的。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盡量低調,生怕被人看到,然而再小心也抵不過有心人,她遇到了宗政軒。
就在她專心地研究一個猴頭菇的時候,一個白衣身影從樹後閃現出來,目光灼灼:“皇嫂,怎麼會出現在冷宮這裡?”
上官晨曦笑了:“皇弟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如果我說我是跟蹤皇嫂而至,皇嫂不會怪我唐突吧。”宗政軒真真假假地道。
連嬤嬤在上官晨曦身邊就直覺他有些失禮,可是她又不好說什麼,只是往前進了一步,提示她在場,怕宗政軒有什麼不合禮儀的做法。
上官晨曦卻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只是菀爾一笑:“皇弟為何要跟蹤我?想是這些地方是禁區,我不知道?”
“只是好奇。皇嫂這一切行為放在其它人的眼裡,怕已經是很詭秘了,在臣弟眼裡亦是如此,皇嫂盡可以說只是在遊覽皇宮,也可以說是體察下情,只是你手裡的東西,在皇宮裡來說,可是大大的妥,甚至可以據以定罪。”宗政軒看著她手裡的藥草嘴角扯著一絲邪笑:“如果臣弟沒有看錯,那皇嫂手裡的可是曼陀羅,據說此藥可以引起人的幻覺,亦可麻痺人的肢體。不知皇嫂拿它意欲何為?”
上官晨曦沒有想到,他竟然識得此藥,而且跟蹤她來此,看來他絕對不是輕易露相的,他一定已經觀察很久了,她卻只扯了扯嘴角:“皇弟以為我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