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灝很著急,他想著最好把上官晨曦接過來,有她在自己哥哥會過得輕鬆些。
於是他到將軍府拜訪。
將軍卻拒絕了他的探看,這讓夏侯灝很是意外與難堪,回去後打夏侯珩說了此事,當然是抱怨的語氣,卻不想夏侯珩道:“將軍這樣做沒有什麼不對。”
夏侯灝挑著眉頭:“我又不是別人,我是她的小叔子,還會害她不成?”
“不會。”夏侯珩肯定的道,但隨即話鋒一轉,“但會影響她的名聲。”
夏侯灝直著脖子說不出話來,半晌道:“好,哥,那個是我的錯,行不?”
“也許該讓娘親選日子了。”夏侯珩的話又讓夏侯灝心情大好。
他完全同意,跳了起來:“我這就去找娘親,一起商量日子。”
皇宮。
長孫皇後身體好些,屋子裡到底都是花香,晚桂的香氣隨著香爐裡的輕煙四處漫延開來,帶著一股子暖意,屋子裡早早地焚了地爐,還擺滿了水仙,蘭花,屋子裡還有沒有凋零的茶花,不知道什麼品種。
宗政軒走進屋子的時候,長孫皇後正在給茶樹剪枝,他近前請安,長孫皇後緩緩放下剪刀回轉過來:“皇兒今日來的早些。”
“是,母後的身體可是好些了?”
“母後無礙,那日宮宴,你皇祖母累得病倒了,你可是去看過她了?”
“兒臣這幾日一直都有去探望祖母,三哥也天天去。”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了一下,好像在想什麼事情,緩緩地坐在檀木椅前,“母後,您可是見過上官晨曦?”
“上官晨曦?”長孫皇後略一沉吟,“若說見過,倒是在小時候,後來就沒有見過,聽聞這次宮宴,她出盡了風頭,你問她是何意思?”
宗政軒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容裡帶著苦澀:“母後,皇祖母昨日問兒臣,對哪家的小姐有意思,兒臣沒有回答,但是對母後兒臣不敢隱瞞,兒臣對上官晨曦比較中意。”
“什麼?”長孫皇後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這樣想,她坐了下來,喝了幾口茶水,皺著眉頭,“關於這個上官晨曦,娘親不以為她有成為皇妃的資本。”
長孫皇後說得很是直接,這樣的禍水,她不會讓她進宮。
宗政軒卻道:“聽聞父皇也不喜歡她,讓夏侯珩選其它的美人,包括林詩詩,司徒蘭,兒臣卻覺得她是極聰明的女子,又是最能容忍的,宮裡的生活卻適合她不過。”
“你父皇確實不喜歡她,他也不希望因為她引起各家世子之爭端,所以,更不希望她引起皇子們的爭端,總之,軒兒,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她已與夏侯珩訂親在先,我們也不能去搶親,再者,你父皇不喜歡她,你以為你父皇會替你做主嗎?好女子還不是任我們選,何必選她?”
“可是她是上官將軍之女。”宗政軒說著,眼神中透出一抹意味深長,那雙鳳眸早不似之前看起來的那樣簡單,“娘親還記得惠貴妃一直想讓自己的侄兒娶她嗎?惠貴妃怎麼會憑白無故讓自己的侄兒娶一個傻子?”
聞言長孫皇後坐直了身體,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在思索著,宗政軒也是端起一杯茶,緩緩地湊至唇邊,未飲,也沒有放過,指尖輕輕地沿著杯沿虛畫著,瓷白的杯壁裡盛著是碧綠的茶水,那茶葉舒展著,都已墜入杯底,安靜地堆積在一處,彷彿被秋風掃到一處的落葉,並不是那麼安靜的認命,再有風吹草動,又會捲成翻騰,一如這時局。
長孫皇後半晌嘆了口氣:“司徒蘭便也不錯,聽聞她一直對你鐘情,她是閣老的孫女,閣老最是有韜略之人,不會幫不到你。”
長孫皇後的意味深長,顯然並沒有說服宗政軒,他仍舊看著那杯茶葉出神,半晌,才抬起頭來:“睿王府也不過是訂親,還未成婚,更如他們對待宇文逸,若是父婚賜婚於我,他睿王府怕是也奈何不得。”
長孫皇後聞言嘆了口氣:“你這樣的性子,倒與你父皇一般無二,真真讓人無語……我會替你向你父皇去提這件事情,只是可惜了司徒蘭那孩子的一片痴情,母後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了。”
“這件事情,兒臣自會解釋。”宗政軒長身而起,“反正,兒臣也想見她。”
“你們私下裡有交往?那這樣幫豈非太對不起人家。”
“娘親,兒臣有兒臣的打算。”宗政軒說這話的時候,哪裡還象那個單純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