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霜若有所思,突然眼底全是欽佩:“她真的了不起,若是同樣的境遇,我便做不到。”
秋姨娘也是感嘆:“我也做不到,所以我們該向她學習……她絕對不是普通的孩子,不日將成大器,都瞧著吧。”
上官飛霜被震驚到了,半晌沒有說話,她內心的觸動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這也將她的人生引向了另一番天地。
上房。
上官飛雪已經被氣昏了,她伏在床上兩眼直直地盯著床幔,小丫環們沒了主意,急忙去請了孟氏,孟氏來了喊了好幾聲,才將上官飛雪的魂喚了回來,她幽幽轉醒:“娘親,這上官晨曦了不得了,我就說她是裝傻的,今天她終於攤牌了,她說,她以後會越來越好,她好了,還不得踩死我們呀。”
“慢些說,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會兒不見就變得這樣,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去惹她。”
上官飛雪終於穩定下情緒,將所有的情況說了一遍,連孟氏都驚呆了,她不敢相信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上官晨曦裝傻了這麼多年,現在情況如此,她幾乎沒有辦法。
那下藥的湯,看來真是她故意打翻的,那麼她對自己有警覺了?
那她會不會把這件事情跟上官青雲說?
孟氏慌亂起來,她半晌沒有開口,上官飛雪又嚷了起來,被孟氏給吼住了:“你閉嘴!你還嫌事情惹得不夠大,若不是你一直惹事,現在怎麼會這樣?”
“娘?你在怪我?”上官飛雪連哭都忘記了,瞪著眼睛開始吼,“那主意是你出的,我早就跟你說過她是在裝傻,可是你不相信,所以……哦,孟光興那次一定是她害的我,她一定是察覺了,才會反過來害我……娘,她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爹爹?”
孟氏聞言冷靜下來,她坐在那裡喘著粗氣道:“先別慌,我們不要自亂陣腳,也許這是我們想的最糟糕的情況,她沒有告訴就證明她沒有證據,或者她不想,或者,她根本就沒有發現,看來,之前我們都是太仁慈了!”
娘倆兒終於回過魂。孟氏沒有跟上官飛雪說具體的事情,她不想讓她知道的太多,自己的這個女兒真是太沉不住氣了。
“可是,現在宇文大哥都不來府內了,我想見他一面都不可能,怎麼和他商量事情呢?”上官飛雪突然轉移了話題,她最關心的除了上官晨曦死,另一件就是嫁入相府了。
不輪發生什麼,這兩個宗旨,是不會改變的。
至於她們接下來怎麼商量的,無人知曉。
惠貴妃病了。
她頭上纏著錦帕,太陽xue貼著兩片膏藥,整個人歪在床上,皺著眉頭,宮女端著站在床頭已經有一會兒了,惠貴妃沒喝,不知道在想什麼,小宮女也不敢打擾,只是靜靜地在等著,終於外面的腳步聲響起,有宮女通報是三殿下求見。
惠貴妃聞言,嘆了口氣:“讓他進來。”
宗政毓請安之後,站在那裡恭敬地問:“母妃,身體可好些了?”
惠貴妃起身揉了揉肩:“還不是老毛病,也沒有什麼。你這大清早的去哪裡了?身上還粘著泥土,敢情你父皇又帶你們騎射去了?”
“並不是,而是起得早,在禦花園裡轉了轉,四弟在想法子趕鷹,昨天翊坤宮裡不知道怎麼地進了一隻兔子,鷹追兔子,倒將皇後也嚇病了,所以他會有些孝心,兒臣遇見了,也幫忙哄趕來著……對了,妹妹怎麼沒在眼前服侍呢?”宗政毓四顧,沒有見到二公主宗政蕊,不禁開口問道。
“你妹妹昨天夜裡陪我來著,這會兒,我讓她睡下了。你是說皇後也病了?這倒真真有趣,後宮裡後妃一同病倒,倒不知太後現在如何?可是也病了?”惠貴妃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中帶著嘲諷。
宗政毓想了想搖頭:“皇祖母精神著呢,聽聞她老人家還張羅著宮宴。”
“宮宴?這個月並沒有什麼節日?”
“好像皇祖母開心,母妃協理六宮,想是這兩天太後就會跟您說的。”
“連你都知道了……”惠貴妃說到這裡的時候,停了下來,她不想在自己的兒子面前抱怨這個,突然一笑,“我明白了,也許你皇祖母有別的意思。”
“什麼意思?”
“這個意思大概同娘親的意思也差不多。”惠貴妃好像精神頭足了些,起身下了地,披著衣服,檢視暖房送來的蘭花,嘴裡道,“你可以跟娘親說實話,你相中哪家的姑娘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