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
上官晨曦嘟著嘴,“可是姐姐會難過,宇文哥哥討厭我,我害怕。”
“從此後一切由我做主,你什麼都不必怕。”惠貴妃的話擲地有聲。
“可是別人會笑話我,我是傻子,在家裡都被人欺負,若是嫁過去,他們都會欺負我的,我害怕,所以我不要嫁了。”
“到底是個孩子,盡說些傻話!”惠貴妃眼底是慈愛之意,語氣卻分外的篤定,“從此後,本宮說過了,給你做主,任誰入相府,也不會搶了你的風頭,你將是相府的少奶奶,未來的女主子,這件事情,不可更改。”
直到從皇宮裡出來,上官晨曦還沒有緩地勁來,她完全發生的一切打擊得蒙了,那麼難的事情,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才險險辦成的事情,她一句話,就把一切打回原形了嗎?
上官晨曦欲哭無淚,她怔怔隨著宮女走出了長街,坐上了自己的軟轎,她扯著繡帕,在想著各種用來拒絕的法子,難道自己裝病?弄些藥草將自己的身上弄起了瘡?這樣的話,宇文家族的人會不會就放過自己呢?
她想著惠貴妃的話,覺得她對自己的興趣還真是深厚,怕自己弄起了瘡她也會派人給自己治好,更或者直接讓太醫住進自己的家裡,那樣可是熱鬧了。
或者,自己還有其它的法子,逃出將軍府?不行,那樣的話自己會害了很多人,自己難道要將宇文逸弄殘弄廢才可以悔婚?實在不行就滅口?
不行,自己是醫者,又不是殺手,宇文逸再可惡也是道德問題,罪不至死,再者,自己也沒有決定人生死的權利呀。
突然轎子落了下來,她以為到了宮門口,卻聽到有低低的聲音:“請小姐跟我走一趟,太後有請。”
太後有請?
上官晨曦傻笑了一下:她能反對嗎?
鳳棲宮。
古樹參參,多為松柏等青翠樹種,一入院子,便覺得一涼,最後的秋躁完全退去,只覺得陣陣的草木清香入肺,分外的清爽宜人。
到底是太後的居所,比之惠貴妃的宮殿,不知道要肅穆多少。
上官晨曦在腦海裡搜尋這位姑太姥的記憶,所有的記憶都是她的賞賜,林林種種,從小到大,從玩具到衣物,都是極好的,宮中的規制,所以她知道這素未謀面的姑姥對上官晨曦還是極好的,便放了心。
終於見到了太後,比她想象中聽年輕,看起來竟然象中年美婦,只是略略下垂的眼角,有些許的皺紋,暴露了她的年齡,但仍舊是個美麗的女人。
她聲音略嘶啞,輕咳了兩聲:“你是上官晨曦?”
上官晨曦你斂衣襟下拜,聲音甜美:“晨曦見到太後,願太後鳳體金安。”
一行一拜,端莊大氣,無一絲一毫的走樣。
太後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隨之道:“看座。”
上官晨曦謝了恩,自己欠著身子只坐一角,臉上一直掛著得體的微笑。
太後一直端祥著她,看著她與慕容穎相似的容顏,不禁感慨,想起她在自己身邊的種種,也不禁出神。
徐嬤嬤將清茶遞到太後的面前,太後才緩過神來,與徐嬤嬤對視了一眼,後者也是微微點頭。
那徐嬤嬤是太後身邊的老人,自然知道慕容穎的事情。
太後又道:“你在府內可好?”
“回太後,晨曦一切都好。”
“怎麼不進宮來瞧瞧哀家,想是嫌棄哀家老了吧。”她開起了玩笑。
上官晨曦愣了一下:“太後,晨曦不敢入宮,將軍府內尋常屋宅,行走尚且小心,這深宮大院,晨曦真的不敢呀。”
她的話讓太後笑了:“對啊,這深宮大院四個字,誤事,只是有一事哀家問你,為何京城中會有你痴傻的傳聞,現在可以告訴哀家嗎?”
上官晨曦聞言又跪拜在地:“太後,臣女並非有意相欺,晨曦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因幼年喪母,無人可依,太後時常接濟恩澤,才能茍活至今,這是晨曦計拙之下想的蠢辦法,以痴傻之面示人,卻不敢欺瞞太後,哪怕一絲一毫,還請太後開恩。”
太後微微點頭:“哀家相信你這樣做自然有你的道理。”
她在深宮這麼多年,什麼不清楚,看人甚至都能看到骨子裡,自然不屑明說,只是到底是將軍府的事情,她不好橫加指責,不由地開口又道,“這麼多年,也難為你了。這一次進宮,惠貴妃找你何事?”
“惠貴妃不讓晨曦退婚。”上官晨曦很幹脆地回答,對於這個姑姥,其實她說出實情也只是試探,她就想知道這個姑姥對自己是什麼意思,因為先前記憶中有她賞賜的畫面,所以她就賭了一把,說出實情,到時候也許她會成為自己的靠山。
“那你自己又是什麼意思?”太後問得很認真。
上官晨曦若一思索:“太後耳聰目明,想必已經知道發生在將軍府的事情了?更何況晨曦也不敢隱瞞,只是說出這件事情,倒怕汙了太後的耳朵呢,請太後先恕了晨曦的罪。”
“傻孩子,你說就是,哀家怎麼可能治你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