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咳!
……突然這麼犀利的嗎?
見他一副如鯁在喉的模樣,森未抿了抿下唇,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說話後,又輕聲道了歉。
跡部看著眼前低著頭的人,他早該知道,小姑娘其實內心如明鏡一樣。
接著他抬手又揉上了她的發頂,多虧森未今天晚上沒有盤複雜的發型,不過跡部的動作還是讓她下意識地抬頭。
突然跡部直接伸手將她摟在了自己懷裡。
森未不自覺地輕呼了一聲,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某人緊緊地抱住了。
他身上好聞的玫瑰香氣沁入了她的鼻腔。
緊接著她似乎聽到了從自己頭頂上傳來的一聲低笑,以及——
“笨蛋。”
……誒?
半晌跡部才放開她,就著夜色,雖然看不清小姑娘面上的紅暈,但看到她那雙如小鹿般純澈的眸子只注視著自己時,跡部又是忍不住地笑了。
誰都可以看出來他現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冷嗎?”他問。
夜晚的溫度比白日裡下降了好幾個度,更何況她穿的還是單薄的禮裙。
不過森未剛想擺手說不冷,跡部卻似乎並不在意她的回答,而是徑自脫下西裝外套認真地披在了小姑娘的肩上。
她的肩膀很單瘦,撐起少年的西裝外套時顯得有些牽強。
“不、不用……”森未驚得連忙想把衣服還給對方,卻毫無疑問地再次被對方按住了肩膀。
“乖。”他自然地就像哄孩子般的語氣,隨後在確定衣服披好後才牽起小姑娘的手,“既然出來了,那就散會兒步吧。”
森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任由對方拉著自己在小花園裡隨意地走起來。肩上披著的衣服還殘存著少年身體的餘溫,她沒有被牽著的另一隻手小心地攥著領口,生怕因為走動而導致寬大的外套滑落。
跡部的掌心很熱,森未覺得自己彷彿聽見了胸腔內有力的心跳聲,有點急促。
小姑娘的手軟綿綿的就像沒有骨頭一樣,跡部差點就想捏一捏了。
所以好像他還是沒有回答她剛才的問題。森未後知後覺地想著,同時偷偷地看了旁邊人一樣,啊……狡猾。
他們在外面其實沒逗留太久,而這不長的時間裡基本上都是跡部一個人在說話。一來他知道森未不喜歡說太多,二來他也知道她更喜歡聽。所以他有的沒的扯了很多,平常會講的不會講的,統統都想告訴她。
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是該保留的。
而等到他們終於回到宴廳,在對於眾人頻頻地投過來若有若無的視線後,森未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肩上還披著跡部的西裝外套,於是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並且這次說什麼也要把衣服還給他。
這一回跡部倒是沒有阻止她,室內的溫度本來就足夠,而且他也不願看到小姑娘羞惱的模樣,盡管很可愛。不過在接過森未遞還回來的外套後,他並沒有再穿回去,而是隨意地搭在了臂彎上。
盡管如此,跡部少爺給她披外套這件事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了一點衡量。不認識森未的人都開始猜測這是哪家的千金,並開始有了隱隱交好的打算。認識森未的人也都開始思忖竹井家和跡部家的關系。
這也正是跡部所希望得到的結果。
剛才的畫面同樣沒有逃過竹井夫婦和跡部夫人的眼裡,這也正是打斷他們交談的原因。
跡部夫人憑藉著多年培養的優秀氣質忍住了心裡的笑,她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兒子心裡在想什麼都不清楚。雖然說竹井家的女兒並不是世家小姐中最優秀出色的,但是不難看出來,她是被景吾喜歡的,這就是唯一了。
跡部家的家教禮儀很嚴,但並不代表他們的思想刻板。
更何況已經是這個世紀這個年代了,相比較於其它的一些因素,有時候“愛”反而更加難得。
不過同樣的場景落在竹井夫婦的眼中就不太一樣了……
跡部家的那小子似乎有事兒啊。
“或許,是室外太冷了吧。”跡部夫人笑著為兒子解釋。
竹井先生勉強微笑:“跡部少爺…的教養真是優秀。”只然後在內心苦澀。
……
宴會結束後,身為主人家的跡部夫人帶著兒子一起送竹井一家離開。
趁著長輩們臨別寒暄之際,跡部悄悄地對森未道:“記得要回複我的資訊。”不願意說話的話,那就打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