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呼道:“壁赤敵軍出城迎戰,高將軍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尉遲鏡猛的一張排在扶欄上,驚道:“你說什麼,慕北陵竟然敢出城應戰,他莫不是太不把老夫放在眼裡。”
怒罷舉手。
然而他那句“全軍出擊”還未喊出聲,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油然籠罩。
憑藉長年征戰的經驗,尉遲鏡下意識俯身下去,玄武力轟然爆體而出。
俯身瞬間,只見一道凌厲腿風從方才立著的為位置橫掃而過,人影一閃即逝,消失不見。
尉遲鏡挺起腰桿,沉眼掃過四周,未見那人蹤影,唇口微啟,咬牙切齒蹦出句:“該死的夜部姑蘇。”
有幾個將領飛見此驚險一幕,速朝戰車圍來,調動玄武力,護在尉遲鏡身周。
“哼,宵小之輩,想拖延老夫的時間,休想。”
尉遲鏡話剛出口,正當拳頭再舉時,危險氣息再升。
他猛的轉頭,右臂攜著千鈞重力橫擺虛空。
“彭”的一聲,拳拳相交的悶響聲傳起。姑蘇坤一擊擊退,身如靈燕飛身後退,心念一動,再入虛空。
那幾個將領踏馬鐙飛身而上,化掌為爪朝姑蘇坤消失的地方抓去,卻是撲了個空。
尉遲鏡沉聲怒喝:“你姑蘇家世代為臣,何以助紂為虐阻我去路,若有半點良知,且好速速滾開,否則來日老夫定打進王陵,向你姑蘇家的烈宗牌位討個說法。”聲浪滾滾,卻無迴音。
尉遲鏡惱火的唾了口唾沫,深知必是慕北陵的緩兵之計,旨在拖延自己去救高傳。
尉遲鏡等了等,依然無人回話,不由咬了咬牙,索性命道:“扈合,匡敦,命你二人速率人前去增援。”
那幾個祭起玄武力的將領中有頭戴烏金盔,面如重棗的兩個精鐵大漢抱拳應聲,挺刀領三萬人馬疾馳而出。
這邊,城下大戰已近尾聲,高傳所部或被生擒或被斬殺,剩下萬餘殘部退至三里外,苟延殘喘。
城下屍骨堆積如山,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煙火熄滅,殘煙嫋嫋,沾血兵刃橫七豎八或插或倒在屍體上。
東方飛鶴山中,忽有紅煙升騰。那是預定好的訊號,一旦援軍出發,便以紅煙警示。
慕北陵命人鳴金收兵,現在才來增援,為時已晚。
林鉤聞鉦聲當即放棄追擊,引兵回城,緊閉城門。
此戰大勝,貪狼旗玄黃旗死傷人數不超一萬,反觀高傳一方卻足足折損六萬之眾,高下立分。
林鉤登上城牆,渾身浴血,殺戮之氣頗重,背後九尺偃月彎刀還在滴血。
林鉤咧開嘴,露出白牙,抱拳笑道:“幸不辱命。”說話時嘴角吃疼般咧了咧。
慕北陵道:“受傷了?”
林鉤半轉過身,露出左後肩,那裡鎧甲被人砍開,有道寸長刀傷:“不礙事,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尹磊走來,黯然說道:“要不是為了救我,林將軍不會受傷。”
林鉤笑著拍了拍尹磊肩膀,牽動傷口,忍不住倒吸口涼氣:“不礙事,小傷而已。”
慕北陵屈指一彈,一道綠芒自指尖迸射而出,不偏不倚剛好落在林鉤左後肩上,隨即只見那道傷口騰起白煙,血肉逐漸癒合。
林鉤只覺傷口有點酥麻感,接著就完全敢不到疼痛,扭了扭肩膀,也無痛感,登時奇呼道:“我靠老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慕北陵白他一眼。
卻是尹磊瞧得最為真切,見綠芒脫手時,一雙桃花眼中不停透出驚異光芒。
生力化實,小宗師。
城外,增援隊伍終於趕到,徘徊一陣,便會同高傳殘部調轉馬頭原路返回,是無再攻之意。
皇甫方士眼見大軍離去,開口說道:“尉遲鏡接下來可能會在城外安營紮寨,意圖再攻,這兩日我們決不能掉以輕心,尉遲鏡不比高傳,老謀深算,真正的硬仗現在才開始。”
林鉤道:“先生放心,我絕對不讓尉遲鏡越雷池一步。”
慕北陵提醒道:“不得輕敵,你和尉遲將軍共事過,知道他的厲害。”
林鉤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