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慕北陵差人去通告武蠻,輕率大軍開拔壁赤。
收編來的兩城聯軍只帶帶走一半不到,其餘都留在尚城,而且專門挑選的臨水士兵。
昨夜時慕北陵已經和皇甫方士透過氣,關於為何不把降軍交給武越,皇甫方士說一來是為了增強自己實力,二來就是為了讓武越減少對自己的戒心。悉數收下降軍,然後出征時給尚城留下大半,武越必定會以為自己感恩戴德,不願獨吞。
欲使人信,必先盈之,很簡單的做人道理。
壁赤緊接朝城,距離尚城約莫兩千多里,因為料定城防空虛,所以慕北陵並沒有帶攻城重械,這樣一來可以減輕部隊輜重,大大增加行軍速度。
雨勢已停,天清氣朗,山高鳥躍,長龍般的隊伍依山傍水而行,在並不寬闊的官道上綿延五里。
一匹紅鬃烈馬在朝城主街上疾馳向前,縱馬人是個精甲加身計程車兵,馬鞭不斷抽打在馬臀上,可見條條血痕。
馬尾上系三尺紅綾,一路撞翻多個攤位,惹來怨聲連連。
朝堂上,龍椅上的武天秀面露喜色,昨夜太醫來報,望月貴人有喜脈之象。
武家自元祖先王開始,嫡家一脈誕下的子嗣非常少,男丁更是精貴,就像先王太祖,一生也只得他和武越兩個子嗣,望月貴人懷有龍種,若生男嬰,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西夜下一任世子。
武天秀兩指輕叩桌面,時而憨笑出聲,惹的堂下眾臣滿頭霧水,忍不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大王今天怎麼了?為何這般高興?”“不知道啊,去問問都大人。”“噓,小點聲,別驚動大王。”
龍袍男子掃視堂下,心中想的卻是望月閣中的臥榻美人,“眾卿可有事奏啊?”
兵部尚書夏亭步出班列,執簡拜道:“稟大王,秦揚田錦飛二位將軍已率大軍抵達尚城,奴才以為不日尚城便可收復。”卻說那日夏亭惹惱太后婧氏,不過最後還是被都仲景保下來,不僅沒丟官職,反倒是大有風生水起之勢。
龍袍男子放聲大笑:“好,好,告訴秦揚和田錦飛,等他們凱旋之日,孤親自在朝城為他們擺酒慶功。”
夏亭見龍顏大悅,順杆拍馬屁道:“大王天威,我西夜定可萬世無憂。”言罷退回班列,引來周圍眾臣豔羨目光。
三言兩語就能逗得龍顏大悅,看來夏亭平步青雲的時候快到了。
都仲景自然樂的手下人得大王賞識,趁此良機正好替夏亭美言一番,於是執簡拜道:“大王,夏大人忠心為國,天地可鑑,朝廷有夏大人之良臣,大王之福啊。”
武天秀聽的連連點頭,想也沒想,揮袍宣道:“老師所言極是,夏亭為孤操勞,理應受賞,孤就賜你單眼花翎,以顯功彰。”
夏亭大喜,躬身跪於堂下,施以萬福大禮。
都仲景悄悄遞去眼色,二人相視一笑。
都仲景轉面再道:“稟大王,老臣連夜以四十九味仙草煉製出龍息養胎丸,對身懷六甲之人有升血凝神之奇效。”
龍袍男子喜道:“哦?此藥現在何處?”
都仲景伸手入懷,掏出一方雞蛋大小的錦盒,雙手呈上。
閹奴快步走下玉階,接過錦盒呈與龍袍男子。
錦盒開啟時,香氣四溢,醉人芬芳流於滿堂,聞者不可自拔。
龍袍男子滿面迷醉,大大吸上口沁人芳香,小心翼翼將蓋上錦盒,揣入懷中,道:“老師有心,孤先替月兒謝謝老師。”
都仲景躬身拜道:“老臣不敢。”
忽見殿外閹奴疾步乳入堂,跪於門前搖拜道:“稟大王,壁赤斥候在外求見。”
龍袍男子喜上眉梢,命其快傳。
精甲士兵剛入堂便跪拜於地,聲淚俱下,高呼道:“大王,壁赤臨水聯軍在尚城外遭遇縉候和慕北陵兩面夾擊,現已全軍覆沒,秦將軍和田將軍,雙雙被擒。”
平地春雷響,高堂寂無聲。
此時不僅是武天秀傻眼,就連都仲景,夏亭等一班朝臣也都驚詫不已,視線緊緊鎖定在那斥候身上,說不出一句話來。
兩城聯軍,那可是超過十五萬之眾啊,就算是十五萬頭豬,他們殺也也要殺上三天三夜,怎麼就一夜之間全軍覆沒。
武天秀頹然癱坐在黃金龍椅上,口中唸唸有詞:“不可能,絕地不可能。”
都仲景冷汗之流,眼神變幻不定,這些計策都是他獻於武天秀,加上尚城的數萬人馬,直接或者間接損失在他手上的人馬已經超過近三十萬,這顆相當於整個西夜近四成的兵力啊。
只見都仲景兩步跨到那斥候身前,抬腳將其踹翻在地,怒斥道:“大膽奴才,竟敢在朝廷上信口雌黃,十幾萬軍隊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全軍覆沒,說,你到底有何目的?”
斥候嚇得瑟瑟發抖,口唇發白,連聲求道:“大人,小的沒胡說啊,小的怎麼敢……”
都仲景不待斥候說完,抬腳再踹,厲聲呼道:“來人啊,把這個擾亂視聽的東西拖下去,關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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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殿前武士飛身入殿,一左一右架起斥候朝外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