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說得好,大人一語驚醒夢中人,在下慚愧。”慕北陵抱拳頷首,本來對中年人的一絲不滿頓時煙消雲散,就像他說的,決不能因為個人好惡,而墮了衙堂應有的威嚴。
中年令尹反過來問道:“本府看你不像是普通人,你到底是誰?”
慕北陵搖頭笑道:“姓名,一個稱號而已,扶蘇城有你這樣的父母官,百姓之福。”頓了頓,又道:“不過在下以為,既知事實,便無需腐儒般刻板,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講證據講原則,自古以來有句老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像劉川這樣的紈絝子弟,就是再有十個八個趙三出來,也礙於其淫威不敢說實話,大人又何必拘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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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令尹不言,細細琢磨這番話。
慕北陵笑罷再執扇抱拳,道:“如此,在下告辭,希望大人能真正成為百姓愛戴的父母官,這樣,也不辜負蕭太守對你的信任。”說完徑直轉身,快步離開,等到中年令尹反神再看時,就只能看見府門前的修長背影。
“父母官,蕭太守……”中年令咂摸這兩個詞,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神情一震,脫口呼道:“主上,慕北陵。”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先前那個對慕北陵大呼小叫的衙役猛聽見“慕北陵”三個字,臉色陡然大變,腦中一片空白,就連紅棍掉地也忽然不覺。
日上三竿,城裡逐漸熱鬧起來,沿街叫賣的小販比比皆是,人氣最旺的永安街再次迎來新的一天。
慕北陵獨自走在街道上,看著身邊形形的百姓,百感交集。老百姓是最容易滿足的一類人群,只要讓他們吃飽飯,穿上衣,他們就會非常滿足,至於誰做這一城之主,他們沒工夫惦記,也沒心情惦記。就像如果明天換個人統領扶蘇,他們的日子還是一樣過。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民安於狀,主憂於天吧。
不知不覺走到一個捏泥人的攤位上,攤主是個滿頭白髮的老嫗,遍佈皺紋的臉上帶著幾分落寞,木架子上插滿了各色泥人,看來今天應該還沒有開張。
“年輕人,買個泥人玩吧。”老嫗逢人便兜售泥人,見慕北陵在攤前站了一會,看著泥人發呆,只當是他願意購買。
“泥人!”慕北陵想起當日在尚城是,那個時候孫玉英也很喜歡這個東西,當時還特意讓人捏了一男一女兩個泥人,她說“男的是你,我拿著,女的是我,你拿著。”那嬌羞的音容樣貌彷彿就發生在昨日。
“你這個泥人多少錢一個?”
見有生意上門,老嫗趕緊起身,介紹道:“不貴,兩個銅板一個,各種款式的都有,要是這些不喜歡,老身還可以替你現捏。你看……”
“不用了,就買個這個吧。”慕北陵指著一個七彩女子像說道,這是時下扶蘇最出名的戲子像,身上穿的是登雲戲袍,頭頂雙羽金冠,做的也算得上惟妙惟肖。
老嫗樂道:“好勒,我這就給您抱起來。”一邊說一邊熟練的把泥人從架子上抽出來,用柔軟的黃紙包好。
慕北陵遞給他兩個銅板,拿著泥人離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這個,他從不自詡是杞人憂天之人,哪怕老嫗做的泥人接連幾天都賣不出去,他也不會因為起好心去買一個,只是覺得看見這個泥人就像看見孫玉英俏皮的一面,也僅此而已。
閒逛了一上午,後面又去八方館瞧了下,自從昨日和燭離開誠佈公的談了話,燭離已經帶著人重新開了八方館,迎人治病。看起來生意還不錯,不必以前的仲景堂差。他估摸著可能百姓也知道坐診的就是那幾個郎中,所有叫什麼名字也就無所謂。
回到將軍府時剛好是飯點,籽兒和連破虜,籽兒已經吃了兩大碗米飯,連破虜替他盛了半碗飯,恭謹的陪在一邊。只是時不時的朝籽兒腰間看上一眼。
慕北陵這才注意到,籽兒這丫頭把那塊水玉炎虎冰絲配掛在腰間,搖搖晃晃的,她每動一下,玉佩就跟著晃動兩下,有幾次都差點碰在桌腿上。
“你小心點,這可是破虜他娘留給他的唯一物件。”慕北陵提醒道,有點後悔昨天沒幫少年要回來。
籽兒“哦”了一聲,繼續她的米飯大業,也不知道到底聽到沒有。反正連破虜這頓飯吃的丁點也不踏實。
不溫不火的用過午餐,慕北陵隨意抹了把嘴巴,小丫頭和少年也剛好吃完,婢女過來仔細收好碗筷。
慕北陵本想檢查下兩日早上做的功課,哪知還沒開口,就被匆匆過來的任君打斷。
任君緊繃著臉色,看了看慕北陵,又看了看籽兒和連破虜,默不作聲。
慕北陵看出他有要事稟報,旋即讓連破虜好好待著籽兒,起身領著任君走去前廳。
“說吧,什麼事?”
“稟主上,剛剛得到的訊息,縉候殿下已於今日一早率軍回到尚城,據我們安插在尚城的探子來報,尚城大將軍魏易,其子魏賢已於昨夜死於府中,還有公令張垚,中車令何如璋,以及回城的刺史申密,都於同一時間死在各自府中。”任君據實以報。
慕北陵虛起眼皮,暗道一聲:“武越還是忍不住動手了啊。”
靜了分許,猛的起身問道:“先生可已領兵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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