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得眼眸劇縮,散發冷冷寒氣。楚墨單手抱住她, 一邊策馬飛奔,聲音卻依舊平穩,“應該是你懷裡的小狐貍。”
“你怎麼就知道我懷裡的是狐貍?”說起來,上官夕錦低頭細細打量著小腿上破口的小東西,偌大宛若星辰眼珠子楚楚可憐看著她,惹得上官夕錦眉心一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否則我會忍不住想將你扔下去!他們要的是你,可不是我們!”
“怕是晚了!”楚墨低聲陰沉。
上官夕錦這才抬眸看向前方個緊緊圍攻的獸潮,四面八方,緊緊逼近。而他們來的方向必然是人,說明有人故意引來,暗中——有人,在監視。
“你身體能行麼?”上官夕錦最擔心楚墨傷勢,倒不在意獸潮和小東西。
懷中的小狐貍被忽略,嫋嫋的叫上兩聲,好似在說,“我也受傷了,你怎麼只能看到她,不去看我?”
上官夕錦不再多言,瞪它一眼,它便不再多說話。
半晌,楚墨見上官夕錦一言不發,才出聲安慰,“我傷勢無礙,了蹤和烈焰都是萬裡挑一的汗血寶馬,可以一躍而出。只是這獸潮一發,傷到他國使臣,就是在引起三國動亂。有人故意蓄謀已久,就是沒猜到背後的人是不是他?”
“背後的人恐怕不想讓我們離開,更是不想你離開。三國峰會本來就是為著天下太平,但是但凡有城府,在京城裡混日子的宗族肯定都知道三國峰會都只是做做樣子,真正該戰還是要戰,否則距離上次之後赤羽國也不會朝天乾國直接發動兵力,這一戰就是整整三年。”上官夕錦沒好氣回著。
楚墨臉色陰鬱,語氣冷漠,“也是,我在邊關待上四年,也是漫無目的的打著。明明赤羽國已經敗北,但就是不撤離。索性在鳳京裡無事,我就安置在邊關。”
“所以,你就惹回了一個百裡溪?”上官夕錦眉色不悅。
楚墨卻看著,笑出聲,“我都不曾知道那人長得什麼樣兒。在邊關四年,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偏偏忽然想著你,就回來京城看看。如今隆帝讓我再走,恐怕我也不想回。”
“回,怎麼不回?你在邊關四年,也不是一事無成。最起碼赤羽國的鳳凰令碎片你是見過了,否則也不會拖上四年。可你一耽誤,不知道鳳凰令終究落到他人手中!”上官夕錦道。
楚墨策馬,再次笑著出聲,輕嘆,“這次再次,帶著你。鳳京的水,算是徹底被你攪渾,你是開心了,他們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苦惱!一動,就是牽動根基。太子連著崔家和納蘭家,而太子又想著要丞相府的勢力。可惜丞相府和將軍府素來不和。皇後念著要不要,而太子貪心得都想要。”
“那是自然。”提到風旗雲,上官夕錦眼眸一閃,語氣也冷了不少,“他素來都貪心,否則也不會害得人。蛇鼠一窩,又能好到哪裡去?風傲天是皇貴妃的兒子,奪嫡也勢在必得。只可惜風傲天念著的也是上官府的勢力,背後又有一個三代開國護天乾江山的慕國公府,再加上不少謀臣,也不容小覷。隆帝也忌憚,當初將風傲天貶到塞外不毛之地,現在看來,與其說貶低,倒不如說是在保護,磨一把天子劍!直指太子!莫要一支獨大!”
“隆帝野心頗大,不知目的是準備扶持,想著要一統天下,否則也不會私下用下棋試探我要不要天下?”楚墨呵呵冷著,拽著馬躲避著獸潮,將馬邊的冷箭三道放光,箭無虛發。
“隆帝是野心大,但以我來看,想扶持的皇子不是太子也不是賢王,賢王又是敗給帝王心,但風傲天也不是任人揉捏利用的人,他肯定會知道隆帝心思。豢養私兵數十年,皇帝沒理由不猜到。以我來看,除掉你是真心,可笑你居然身染惡疾,恐怕還要緩上一緩。”
“那下一個——”
“是齊安侯府!”上官夕錦目光一凜,拽緊韁繩,惹得了蹤嘴角一痛,嘶鳴一躍,出獸潮。
他們看著身後的獸潮,再不回頭。
隔著不遠處就聽見不遠處刀劍相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