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居然幫著入侵門派的妖怪?孽畜!’
一聲聲的咒罵和呼喊圍繞在他的耳邊,到最後,阮光甚至是已經聽不清周圍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了,一道道聲音,最後,都轉變成了嗡嗡嗡的聲音,他們圍繞在男人的耳邊,讓他最後的那一道心理防線都崩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怒吼一聲,提著御風劍就朝著那妖群跑過去,神劍所到一處,皆是沒有一條還活著的生命,修為低一點的,只是輕輕的一碰,就已經是飛灰湮滅,連具完整的屍體也沒留下。
他確實是癲狂了,在發洩完心中積壓的怒氣後,直接就累的癱倒在地上,四處看著,皆是妖怪的屍體,而那御風劍上,卻是一滴血液都沒有沾染上去。
這劍會吞食上面的血液這件事情,阮光還是在一次不小心在觸控劍身的時候發現的,那被鋒利的劍刃劃傷的傷口還在,傷口處也一直都在流落著鮮血,可當滴落在那劍上時,血液居然消失不見了。而那神劍上的氣息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
在發洩完後,任憑著那一地的屍體還堆在地面上,男人拎著御風劍,拖著自家師傅的屍體就走上了山,一副甩手掌櫃的做派。
所幸,他不想再打了,裴休那邊也是這麼想,看著那一地的屍體,為了自家妹妹,儘管都是同族,男人卻還是硬著頭皮的一個一個去翻找著屍體中的內丹。
收穫還不錯,這些玩應可都是能救裴竹命的好東西,幸好,大黃身上揹著一個原先用來裝乾草料的布袋子,將那堆內丹全都一股腦的放了進去,率領著剩餘的妖群就下了山。
妖群的損失不大,一千多隻妖怪最後活了六七成左右,走向山下的縣城想要歇息一會,確實在結界處被攔個正著。
‘不許走!裴竹!你給我解釋清楚了!為什麼要欺騙我?你把我門之間的友情當什麼了?在你眼裡,我沈萱難道就是個白痴嗎?’
攔住這龐大隊伍的人正是一臉悲憤的沈萱,該說不說,這姑娘膽子是真的大,換做旁人,單單是看見這麼龐大的妖群就要發憷,一個女孩子家家,竟是敢用那嬌小的身軀攔在前面。
若不是裴休看清楚了來人,還真是要指揮手底下的人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給解決了,那時在酒樓,他也是在旁邊的,自然清楚這個和自家妹妹玩的很好的人類姑娘,儘管他很討厭人類,但對這個大大咧咧和自家妹妹性格秉性差不多的姑娘意外有些好感。
‘你找我妹妹?她現在不太方便,你還是請......’
‘不用了哥哥!’
這話還沒說完,被自家哥哥抱在懷裡虛弱的裴竹給打斷了,心一狠,手掌握住那插在胸口之中的長劍硬生生的拔了出來。
動作倒是頗為瀟灑,除了,那胸口緩緩溢位的墨綠色血液,和因為疼痛,身子都在小幅度顫抖的的模樣外,倒是還真看不出來什麼異常。
‘你......這是怎麼了?那劍,竹竹?’
沈萱確實被嚇到了,儘管心裡有著再多的委屈,可當看見昔日的好友這幅虛弱的快要死掉的樣子,她還是心疼了,原本準備好一大堆臺詞也沒了用處。
‘萱,萱萱,你也看見了,現在,我就這麼虛弱,剛跟打了一架,很疼,沒辦法解釋,太多,你......’
她身體實在是虛弱的不行,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吞吞吐吐的說了半天,最後卻是因為實在是疼的難以忍受而有些搖搖欲墜。
不只是沈萱一個人被嚇到了,就連坐在大黃身上的裴休也被嚇到了,自家妹妹讓他不要管,可現在,她都已經因為疼痛站都站不穩了,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又怎麼可能幹看著?
手腳麻利的跳下馬,一把扶住已經有些站不穩的小人,然而,卻是被她一使勁掙脫開來,那小人看向自己的哥哥,儘管一句話都沒有說,那表情裡卻是在告訴他,這件事情她自己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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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要自己解決,可到最後,卻也是因為疼痛,一句話都沒有說清楚,只是一會在重複著那句話,我是有原因的,除此之外,真的沒有任何稱的上有用的話語了。
裴竹最後還是暈了過去,因為失血過多和劇烈的疼痛,毫無徵兆的就倒了下去,要不是一旁的裴休反應及時,估計整個人就要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了。
‘抱歉了沈小姐,儘管裴某知道你和我妹妹之間還有很多話要說,不過你也看見了,我妹妹現在的身體真的很虛弱,如果有機會,還是等竹竹恢復的差不多了在好好敘一敘舊吧,告辭了。’
這話還真是懸的很,先不說別的,就單單.那句恢復的差不多,就已經是在編造一個善意的謊言了。
就按照這個傷勢,每個十年八年的恐怕都恢復不好,若是運氣不好,傷口惡化,估計都活不到那個時候。
這些赤裸裸的事實裴休當然知道,可那又如何,為了妹妹,就算是不惜一切代價,自己也一定要將她治好,讓她再次回到那個活蹦亂跳的樣子!
帶著這樣堅定的信念,帶著六七百人的妖群大軍,男人踏上了返回青丘的路線,這一路上,為了防止自己的妹妹凍到,他甚至暴露原形,用那九條毛茸茸的大尾巴去捂熱妹妹的身體。
不是沒有見到過凡人的身影,在不小心殺死一個礙事的人後,將那人的血液緩緩餵給裴竹,男人竟是驚奇的發現,原本虛弱的她居然身體有了些好轉。
從那以後,裴休的手上整日整日的沾滿了鮮血,原本不是那弒殺之人,卻為了妹妹,硬生生的改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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