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不要出聲,快點吃完哥哥好拿走了,千萬不要讓父親知道,不然我也要遭殃。’
就在裴竹想要出聲說話的時候,嘴巴卻被自家哥哥給捂了個嚴實,她眨巴著大眼睛聽著,然後在哥哥鬆手後的一瞬間拿起一個熱氣騰騰的包子塞進嘴裡。
最慘的就是,即使自己的嘴被燙到了也不敢發出聲響,只能眼睛冒著淚水將包子扔進盤裡捂住自己的嘴巴。
早知道這段經歷這麼痛苦,爹爹這麼兇的話,她就不來了,乾脆,乾脆這段記憶她不要了還不行嘛!
話雖是這麼說,但到最後,裴竹卻還是紅著一堆大眼睛拿著剛才被扔到盤子裡的大包子小口小口的吃著。
這包子剛吃完,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又來了,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周圍的大地就開始劇烈的顫動,緊接著眼前一黑,她就又回到了那熟悉的房間裡。
那面牆上的鏡子又碎了幾個,上面也變得黑漆漆的不在泛著藍光,她記憶深處的鎖鏈也跟著啪嗒一聲,又斷裂了一根。
儘管從來沒有看見過,可裴竹就是能感受到,估摸一算,應該就只剩下兩根了,而那面牆上的鏡子也就只有四排而已,隨著她每一次陷入記憶中時,那鏡子都會直接碎掉一排。
都已經經歷了兩次了,接下來的流程她已經熟悉到不行,手指觸控上去,然後就伴隨著那一面面鏡子破碎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這一次的跨度是真的很大,她直接就從一個小屁孩小豆丁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身邊還跟著在後面拎東西的‘工具人’裴休。
裴竹從來就不喜歡穿白色的裙子,而這次,卻不知為何穿上了一條白色的衣裙,她的腦袋上還彆著一朵小花,一朵淡黃色的小野花。
這座山裡是真的漂亮,而那御風派的那座山也是真的相似,那這裡更美,有些樹木在那是她見過的御風派裡也都消失不見了。
一次相似或許是偶然,可一次次的相似可就讓她不得不多留一份心思,就連同一棵樹上都沒有兩片紋路相同的葉子,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一座山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相同相似的地方?就連那在空氣中流動的靈氣的氣息也是那麼相似,就好像,那兩者是同一個東西。
身後的裴休偶爾隨手摘下兩個果子都會遞給她一個,但現在的裴竹卻根本沒有心思去吃,眼下就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她還在思考,身後的哥哥還在優秀的抱著一堆果子啃著,這種歲月靜好的畫面卻被那一聲聲的慘叫聲給打破了,這聲音實在太過悲慘,悲慘到兩個人都是捂住耳朵跑出去看得。
然後,裴竹就看到了她這輩子都不想在見到第二次的場景,地上滿是鮮血,那遍地的花花草草早就已經被那群入侵者給踏平了,地上還燃燒著火焰,那美麗的青丘早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一般的存在。
地上的屍體遍佈,各種各樣的動物毛髮都散落一地,那些喪心病狂的入侵者甚至連剛出生不久的幼崽都不放過,女人的那種哭喊聲,幼崽的啼叫聲,各種各樣的咒罵聲比比皆是。
那群入侵者都是人類,穿著......御風派的衣服?還有那佩戴的玉佩,都讓裴竹的眼睛越發變得溼潤起來,她真的沒有想到,將自己的家變成這樣,將自己的同胞變成一句句沒有生氣的屍體的人,居然就是阮光所在的御風派!
既然已經看見了,哪怕這只是在記憶當中,哪怕動手救下來也沒用,可她還是選擇了伸手營救。
那前面正在跟道士打鬥的妖怪正是小時候跟裴竹單挑,打不過還跑去叫父母的那隻虎妖!在他身邊的那兩具屍體,正是那天極為囂張的虎族長老和將自己兒子緊緊護在懷裡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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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換做擎兒的狐妖顯然在同時跟幾個道士的打鬥中顯得異常疲憊,就算兩人以前有些個恩怨,可那畢竟只是件小事,沒有絲毫猶豫,裴竹直接衝進了那人堆裡助他一臂之力。
她有這個心胸可那隻虎妖沒有,在看清幫助自己的人是誰後,還在計較當年之事的他直接就伸手想要將她推開。
在打鬥中,最忌諱的就是分心,就在那一瞬間,一柄上面帶著御風劍氣息的長劍就刺了過來,那一下,直接就刺穿了這隻虎妖的胸口。
殷紅的鮮血崩了她一身,裴竹那條白色的衣裙上全部都是鮮血,那幾個道士再殺完那虎妖后,就又把目光轉向還處於愣神階段的裴竹身上。
儘管她還在愣神,可一旁身為她哥哥的裴休也不是什麼吃素的,丟掉懷裡的果子就衝了過去,直接就將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給解決了。
周圍的草地上全是鮮血,滿地的屍體和兩個人身上,手上的鮮血,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裴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時周圍那剛才還鮮活的生命就已經變成了不會動的屍體了。
來不及裴竹緩過來,自家哥哥就大力的搖晃著她的肩膀,那力度,直接把她整個人都晃暈了。
‘竹竹,竹竹,你快看那邊竹林的天上,那兩道身影是不是父親和母親?’
裴休這麼一說,直接就將剛才還在愣神的裴竹一瞬間就變得清醒了,她朝著那空中看去,那兩道熟悉的身影,除了爹爹和孃親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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