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自家爹爹正在竹林裡的湖邊安安靜靜的坐著,當裴竹和裴休心驚膽戰的領著林瀟瀟走近他老人家身邊的時候,那轉過頭來的目光真是把本就心虛的兩人給嚇了個半死。
‘這人類小孩哪來的?’
儘管自家爹爹這些年來一直都對她很好,可不知道為什麼,那種骨子裡的恐懼感就是再讓她聽見一句平平無奇的聲音時也會變得心驚膽顫,她不敢回話,就悄悄的用手推了推自家哥哥,在這個時候這對兄妹倒是充分表現出了‘深厚’的情誼,那就是有福同享有難你當。
最後,迫於父親大人的威壓下,裴休還是以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說出了口,儘管他說的都是實話,但那實話裡又加了一些別的東西,比如說林瀟瀟有多慘啊,和自家妹妹有多好啊之類的話,直接就把他那單純的老父親給忽悠住了。
話說完後,兩兄妹明顯就能感受出自家爹爹的情緒和冷冰冰的表情變了,就連看向小姑娘時的語氣都變的溫柔起來。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我是這倆人的爹,我叫裴麟,你叫我一聲爺爺就行。’
今天這次讓兩個人糾結了好幾個晚上的事情就在林瀟瀟那甜甜的一笑和一聲清脆的爺爺中結束了,兩人要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在那幾天晚上愁的飯也吃不好覺也睡不好了。
到了青丘後,幾個人就回歸到那悠閒懶散的日子裡了,每天上山爬樹摸魚的,累了就往那草地上一躺,日子過得好不愜意。
青丘的節日可跟那外面不同,即便是外面冰天雪地的下著鵝毛大雪,這裡卻依舊是四季如春的樣子,就連保暖的衣服都省得買了。
除了這三人外,這青丘裡還有些別的妖怪和幼崽,在第一次同意小姑娘和那些兔族羊族的幼崽們一起玩的時候裴竹還跟個老母親一般在小姑娘的屁股後面寸步不離的跟著,看得旁邊的裴休笑話了她半天。
自家妹妹這個想法簡直是多慮過頭了,先不說別的,就這些個小族誰敢對他們的人動手,仔細的照看著還來不及呢!
在她連續盯了一個星期確定真的不會發生什麼後,就直接將小姑娘扔給那些幼崽的母親去照看了,而她自己就在一旁的大樹底下扇著大蒲扇,跟著裴休拿著兩罈子酒一邊喝一邊又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天。
儘管青丘是個四季如春的地方,但是該下雨的時候還會下雨的,畢竟那麼多花花草草的天天被大太陽曬著也不是回事,不下點雨這些個花花草草早就因為缺水乾死了。
這不,就在那天林瀟瀟還和她那群小朋友玩耍的時候,裴竹還像往常一樣懶散的坐在一旁跟自家哥哥聊天喝酒的時候,那剛才還一片晴朗的天空瞬間就變得陰沉下去。
‘糟了,要下雨了,竹竹,你趕緊帶著瀟瀟回房間,你哥哥在外面還晾著一些菜喝酒,不搬到倉庫裡那菜就廢掉了!’
裴休急匆匆的站起來,走的時候還隨手將那地上的空酒罈子也一併拎起來帶走了,只留下了還沒反應過來的裴竹還在樹下。
周圍的妖怪抱起自家的幼崽已經準備走了,還有幾個人還不緊不慢的看著自家的孩子和林瀟瀟在那邊嬉戲打鬧。
看著天氣陰沉的樣子,也確實該帶著小姑娘走了,禮貌的對著那些人打聲招呼,然後一把抱起看樣子還有些沒玩夠的小姑娘朝著院子走去。
那是一個大大的院子,自家爹爹和哥哥的房間都住在那個院子裡,她小時候就最喜歡玩那種探險遊戲,將整個院子裡的房間都看一遍,在翻箱倒櫃的找半天。
這個壞毛病直到又一次意外闖進一個被封起來的房間時被自家爹爹臭罵了一頓後才改回來,可現在,或許是酒壯慫人膽,藉著這次下雨天,再加上爹爹和哥哥都不在的時候,她居然想帶著身邊的小姑娘再去探險一次。
剛一進院子,外面的雨就嘩啦嘩啦的往下落,伴隨著一聲聲的打雷,裴竹帶著林瀟瀟推開了自家哥哥的房間門,沒什麼稀奇的東西,哥哥的房間裡除了一些戲本子之外就是一堆亂丟的衣服。
唯一奇怪的就是那一串被擺放在櫃子前的一串翡翠手鐲,和衣櫃裡唯一一件被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衣裙,這兩件東西不僅被儲存的極好,那上面甚至還有著一層法術的保護。
‘奇怪,哥哥他沒跟我說過他有什麼喜歡的女性啊?而且,一看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很喜歡這個女人。’
裴休的房間不算太大,大概的掃了一圈發現沒什麼東西后,她帶著小姑娘把這裡收拾的整整齊齊後就關上了門。
接下來的這個才是重頭戲,自家爹爹的房間永遠都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為了防止蒐羅到一半的時候被那回來的兩人發現,裴竹甚至把院子外的大門都鎖上了,就算是最後被破開了,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好帶著小姑娘跑路嘛。
同樣的有一些關於女性的首飾之類的東西,但自家爹爹的房間裡確是更多,而且,在仔細觀察下,她似乎發現了這上面的法術和哥哥房間那衣服首飾上的法術是一樣的。
‘奇怪,這上面的法術波動似乎是出自一人之手。’
裴竹唸叨著,剛想著在感受一下那上面的法術時,卻被一聲東西破碎的巨響給嚇了一跳。
她轉過頭去看向聲音的來源,只見林瀟瀟哭喪著一張小臉,看著地上破碎的陶器噘著嘴,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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