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在冊的戶民收稅,他陽球定然無法跟天子交代。”
“曹家主說的有道理,可是萬一那陽球狗急跳牆,帶兵滅了咱們,又該當如何?”
曹憲也是緊皺眉頭,根據他收到的洛陽來信,陽球還真有可能做出那些事情。
“那我等就先發制人,往年交多少,今年還交多少,還要多交一些,但是那些藏匿的人口絕對不能被他查到!
等巡查組離開之後,我們再以陳糧換出官倉內的新糧!如何?”
幾位家主思量一陣,點頭。
“好,就按曹家主說的辦吧!就算今年多交一些,也要比往年多收入許多,也不是不能接受!”
眾人紛紛贊同曹憲的提議。不贊同也沒有更優之策。
畢竟除此之外,他們也無可奈何,巡查組的人就在田間地頭盯著呢,你想逃也逃不了。
於是屋內眾人又開始就其中細節問題開始討論,全然沒有發現屋外一道身影悄悄離去。
刺史府,前不久被任命為徐州刺史的巴只正在和陽球敘話。
巴只以節儉著稱。與陶謙一起還被稱之為“二祖刺史”。
二人的字分別是“敬祖”和“恭祖”,都帶有祖字。
而夜談不燈的典故也來自於他的故事。
巴祗的友人在半夜裡來揚州刺史府拜訪他,結果巴祗卻不願點官燈,和友人在黑夜裡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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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功績雖不明,但以節儉不浪費之處看,也算是一清官。
“陽校尉,吾雖為徐州刺史,有監督徐州官員之職,但這徐州宗族勢力盤根錯雜,其中問題還需陽校尉親自梳理一番才是。”
“巴刺史放心,您莫不是真的以為陛下派本校尉前來,只是為了收稅?”陽球冷笑一聲,目露寒光的看向桌案上的一本賬冊。
“哈哈~陽校尉果然是痛快之人,好!那就拜託陽校尉了!”
巴只因為孝桓帝時期得罪了王甫,後被王甫指使小黃門構陷成為黨人,從而遭到黨錮。
幸虧得到外戚竇家周旋以及各地士人保護才得以活命,直到新帝登基誅除宦官之後,才被竇武舉薦前來擔任徐州刺史。
可是到任之後,他才發現原本富庶的徐州被這些本地的豪族搞得烏煙瘴氣。
在他們的操控下,許多的自耕農被迫成為他們的佃農,徐州此時的賦稅已經不及桓帝初期的五成。
因此巴只到任後,彈劾了許多不作為的本地官吏和一些不法處多的世家豪族。
但卻因為各大世家豪強的上下串聯,最後也只是抓了一些不痛不癢之人。
所以,巴只准備趁著陽球來徐州收稅之際,徹底清洗一下徐州的官吏和那些豪族。
驃騎將軍竇武暗示過,他與陛下早已和解,這位漢帝的皇后又將是竇家女。
抱緊外戚這棵大樹,也相當於緊跟天子腳步,巴家可以再穩定發展至少五十年以上。
於是,刺史府中,陽球和巴只兩人一拍即合了。
“陽校尉,這是本官就任徐州刺史之後,派人重新統計的在戶人員!”
說著,巴只拿起一本賬冊遞給陽球。
“這麼少?”片刻之後,陽球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賬冊上的戶口數目比天子交給他的,竟然足足少了將近三成之多。
也就是說如果他按照這個賬冊去收稅,不僅完不成天子的預期,反而還會減少三成。
前後相差近六成,差事辦成這樣,就算天子有意保他,恐怕也是保不住的。
巴只的神情也陰鬱,長長嘆口氣道:“難以置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