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隸衙門,校尉陽球高坐在大堂之上,心裡很是不滿的看向堂下站立的許訓。
這是把自己這個司隸校尉當什麼了?小孩子打架居然也鬧到了衙門裡來!
雖然陽球不怕許氏,也不怕少府,但是京師治安也在司隸衙門的職權範圍之內,按照章程,司隸衙門也是可以審理此案的衙門之一。
不過,最讓陽球不滿的是,許訓居然仗著世家身份,任少府之職就對他指手畫腳。
看到衙門內的差役和從事官們對其也多有畏懼,在許訓面前畏畏縮縮的樣子,陽球的心中不免多多思量起來…陛下,他希望看到這樣的少府嗎?
看來,自己下次面聖之時,有必要旁敲側擊地探探陛下的心思。
至於,需不需要動一動世家,得看陛下的規劃。
司隸衙門之前的小打小鬧,還是未被這群世家放在眼裡吧!?
未放在眼裡…才是善事!
想來,陛下也不希望太早驚動了世家的神筋。
很快,曹操還有夏侯兩兄弟就被帶進了司隸衙門,跟隨在後面的還有曹嵩以及夏侯惇的父親,夏侯奭。
“曹操、夏侯惇、夏侯淵,許氏管家狀告汝三人無故毆打他家公子,致使許公子差點傷殘,此事可是實情?”
“此言謬矣,吾等與許公子只是友好切磋,並非惡意打架!”
“差點傷殘,就是沒有傷殘,吾倒不必擔心了。”曹操神色自若開口狡辯,即使是面對陽球這個有名的酷吏也是毫無畏懼。
許訓怒聲指責道:“汝這個無賴小輩啊,彼豈是切磋,汝分明就是想讓我許家絕後,小小年紀居然如此陰毒狠辣。”
“陽校尉若不嚴懲,此子日後必然將為禍一方。”
“哼~許老二,汝這話就過分了吧!汝許家兒子傷了痛了,汝心疼護短,吾理解,但汝可別出惡言傷人,損毀咱操兒的名譽。
再者,吾曹某人的兒子也受傷了,乃汝子用劍劃傷的,吾可有出言無狀?
半大小子,年少任俠,喜歡切磋武藝很正常,受點皮外傷也很正常的嘛!”
說到這裡,曹崇讓曹操露出傷口給在堂的一眾人看看。
“吾家小兒雖然莽直了些,但他不會說謊言。還有吾兒之品性如何,日後又如何,那只有陛下說了方算!陛下能夠挑中吾兒進宮作伴讀,可見吾兒品性過關。”
看到許訓居然如此無狀,出言損及自己兒子的品性名譽,曹嵩當即冷視許訓,反唇相譏。
聽得曹嵩莫名其妙的就把天子扯了進來,許訓不由神色一怔。
“子不教,父之過,此子如此陰險毒辣,皆因汝教導無方,汝...枉為人父。”
曹嵩冷哼一聲:“哼~,曹某近段時日無空管教兒子,代某管教兒子的乃楊大家、大司農、張博士三位陛下的侍講先生。
吾相信他們教導的很好,還由不得汝在此指手畫腳,個人的兒子如何,個人知曉。
汝怕兒子受傷吃痛,只需鎖住汝子在府裡即可,何苦使其行走在外?
若是氣運不佳,在街巷裡弄不小心摔跌吃了痛,汝莫非還要怪地磚太硬了不成?”
“一丘之貉,一丘之貉。汝父子真乃一丘之貉。皆善言狡辯。”
許訓氣的渾身發抖,轉眼指著曹操、夏侯惇、夏侯淵,看向高坐的陽球:“陽校尉,此三子在洛陽城裡公然攔截世家公子,言語恣肆挑畔,動手逼迫吾兒迎戰,如此目無法度…
司隸校尉若不明正典刑、加以嚴懲,恐有損校尉以往的公正廉明之名,若是陽校尉不能秉公處理,訓可要去告御狀了!”
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陽球,聽到許訓居然把自己也扯了進來,還提到了天子,頓時眉頭一擰。
“本校尉如何做事,自有律例章法可循,不勞許少府費心,至於告御狀,許少府隨時可去!”
威脅某?吾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了。
“行!那訓就認真看看司隸校尉,如何秉公執法的!”
許訓雖然意識到了自己氣憤之下大意說錯話,惹得陽球有心生不滿之處,但他也並未放在心上。
陽球端正態度,不再理會許訓和曹崇,轉而看向曹操和夏侯氏兄弟,凝聲問道:
“曹操方才否認鬥毆,且說是友好切磋,夏侯惇、夏侯淵,汝二人說說,他所言為實否?”
“嗯,為實!”夏侯氏兩兄弟當然是支援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