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頭,答得小心翼翼。
“殿下也不缺這一桌酒菜,我——妾身只是想著——這麼久了,殿下對妾身也挺好的。”
蕭南夜點頭,用筷子敲敲她的碗:“知道了。禮儀怎麼教的?頭都要栽進湯裡去了。”
“您沒生氣啊?”
江臨月懊惱地抬起頭。
他一臉古怪的望了她一眼:“挺好的,在你眼裡,本王就那麼容易動怒?”
她鬆了口氣。
暗道古語云,伴君如伴虎,可不是嘛……
不說伴君了,單說陪著蕭南夜這樣的王爺,給他送點驚喜都弄得她心驚膽戰的。
蕭南夜這人許是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她總是很難分辨他的真實情緒。
其實聽著他說話,心情應該很好的。
只是她想多了。
兩人靜靜地吃了飯菜,也沒喝幾滴酒。蕭南夜把她送到榻上,忽然道。
“今日遲了,本王回去休息。白天你還可以多睡會兒。”
江臨月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他卻還沒走:“今日早朝時江夫人攔住本王的車駕,求本王借錢,道是江馨兒捱打後在牢中不好了,隨時要死,她設法把她贖了出去。可江家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來,是拿了房契當的。現在都沒錢贖回房契了。本王得問你,要不要送江家銀子?”
一聽這話,漸漸湧上頭的睏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佩茹好算計,知道自己不會輕易答應,索性不來王府求情,直接攔了蕭南夜。估計打著趁成王念及親情、瞞著她的算盤。
可惜蕭南夜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的,最後他還是問到了她這裡。
她想著王佩茹意圖奉送自己的命運,咬牙暗道:當真是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不給。”
江臨月說得斬釘截鐵,望著蕭南夜的時候目光中盡是狠厲。
蕭南夜並不驚訝,甚至似乎面有欣慰之色。
低頭吻了她一口便回去了。
躺在榻上的人輾轉反側,一時間睡不著。
前世的江家雖然潦倒,可那時候江馨兒嫁得不錯,江家的生意稱得上體面——當然,哪怕是那時候江家也從未成為她的靠山。
只是想不到今世的江家,竟落魄到了要變賣房產的地步……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