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月難得很早就醒了,身側人卻已經不在。
原風進來回道:“最近西南戰事吃緊,主子每每被聖上召去議事,繁忙不分時候。”
江臨月很少聽蕭南夜說軍政上的事,突然意識到,她嫁的確是個會打仗的王。
這些日子幾乎都是早出晚歸,都與國家大事相關。
“那王爺會不會要上戰場?”
她不由得問道。
原風搖頭。
“不清楚,若是情況好了,朝廷肯定用不著王爺;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旨意下來要走,也就是一天兩天的事。都看前線戰報了。”
江臨月蹙眉。
總覺得聽原風的語氣,蕭南夜這風光差使,著實不好乾得緊。
令人聞風喪膽的成王軍,原來背後有這麼多無奈。
原風離開後,紅玉進來伺候江臨月用早膳。
花梨木圓桌上,一顆顆糕點都做成了紅黃兩色,倒是喜慶。
紅玉給她夾了一塊,忽然提到:“奴婢聽說江家二小姐出嫁,就是後天的事了。”
“這麼快?”
“既不是明媒正娶,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戶,一個在當地有點勢力的鹽商公子納妾而已。”
說著說著,紅玉就語帶嘲諷之意。
回門時她也在,當時就對王佩茹的傲慢姿態頗有不滿。
王文敬那種人,對於江家這種只靠祖產捐了個官的假書香門第,當然可以百般看不起。
家裡有點錢,又有關係,在京城橫行無阻可以。
可是撞上了堂堂王府還敢囂張,那就是沒踢到鐵板。
如今江臨月和江馨兒,同樣為妾,卻是一個嫁了王爺,一個嫁了富戶。
都不必說男方品行如何。
兩人身份從今往後,已經是有云泥之別了。
江臨月清楚,心頭久懸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去。
嚼著口中的糕點,甜絲絲的,帶著微微一點酸。
前世種種,彷彿只是一場幻夢。
始作俑者江馨兒會否為了孩子、愛情、婆婆在王家蹉跎,應該已經完全不關她的事了。
紅玉看著她動作越來越慢。
就知道她有心事。
“江侍妾差點被她坑害,嫁到王家去,如今她也算是得了報應。”
江臨月不置可否:“誰說一定不好呢?江馨兒那個人在哪裡都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