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昌忙不顛點頭,拉著墨熵就走,關上了門。
一路失魂落魄,腦子有什麼擠壓的事就要破土而出,幽昌一直以為是時間太過久遠,才會把幼年時對於君燁的記憶忘之八九,現在想來,怕不是那麼簡單。
恍恍惚惚,墨熵一直跟在後面,仍由幽昌牽著自己。
突然在拐角處遇到封崢,他臉上負傷,身上的衣服也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好不狼狽。
雙方不注意,就要撞到一起,墨熵眼疾手快,一手拍在封崢的右肩,把他拍退了好幾步。
“注意一點。”
言語警戒,封崢這才注意面前有人,還是幽昌。
“主人...”
封崢委屈巴巴,手腳並用就想來抱幽昌,一頭火紅的頭髮,讓墨熵看著心煩。
又是一掌,“兩臂距離,不許靠近。”
墨熵乾脆擋在了兩人中間,封崢吃癟,自是不敢在墨熵面前放肆,特別是知道當年自己能夠從鬼界倖免於難,多虧了墨熵,自己不是忘恩負義之輩,自當銘記於心。
“哦。”
不甘心地癟了癟嘴。
幽昌從墨熵身後伸出腦袋,看了看封崢,說:“封崢,你還記得哥哥是怎麼不在的麼?”
“那自然是...”
封崢條件反射地說,被幽昌嚴聲呵斥打斷。
“我不要聽什麼渡劫化劫的說法,我知道那是假的,你原是哥哥的器靈,你很清楚真相,我要聽真相。”
數萬年來,自從封崢隨著滅世戟跟了幽昌,兩人鮮有爭執,屈指可數,唯一一次嚴重,不過是為了那時傻了的墨熵,那便是唯一一次。
面對面前好像有所察覺的幽昌,封崢甩了甩額前的碎髮,眼神越發迷離。
生生嘆了一口氣。
“我終是要面臨這一天的到來,主人,你也是...”
封崢的樣子令墨熵不安,他不是沒有尋求過君燁生前生後的事蹟,在極北冰窟,偽裝成君燁,他是做過十足的功課的,只是外界對於那個君燁除了修為,品行的誇讚,鮮少有什麼其他的傳聞記錄。
墨熵深知幽昌對於那個哥哥的感情極深,所以對於封崢要說的話,既沒底,又好奇。
“你說。”
幽昌突然冷靜下來,搞的墨熵心裡更加不上不下。
“其實如今的鐘鬱璃本不是魔修,他曾和你哥哥君燁都是師承北方元始天尊,曾是摯友,後來天尊仙逝,兩人之間一直也是關係密切,奈何天道複雜,兩人漸生分歧,你哥哥一直主張仁義,而鍾鬱璃卻偏離了本心,有一日,你意外失蹤,你哥哥尋你不得,百般尋找才找到,原本沒當一回事,以為是你貪玩走丟,後來才知,是鍾鬱璃設計為之,要的便是牽絆住你哥哥...”
幽昌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催促著:“然後呢...”
“然後...你哥哥意外撞見鍾鬱璃走火入魔,心魔叢生,鍾鬱璃欲與勾結,你哥哥不從,反而狠狠羞辱了他一番,將他打成重傷,只是你哥哥顧及往日情分,並沒有向天下拆穿,後來你哥哥做了北方守護神,鍾鬱璃淡出了五方,沒想到再出現的時候,他勾結異類,想要霸佔五方天下,你哥哥第一個阻攔,他氣急,深知你哥哥的軟肋便是你,便捉了你...”
“捉了我?”
幽昌眼神迷茫,對於這些記憶一點印象都沒有。
封崢一臉心疼,糾結著:“你不要費力想了,你的那些記憶都被你哥哥封印了,無人可解。”
“鍾鬱璃捉她做了什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墨熵,突然說話,沙啞地咬牙切齒。
封崢搖頭,“這個我不會說,就算我此刻死了,我也是要帶進棺材裡的,這是我最後的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