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吼那麼大聲?”
扶辰一張臉上,彷彿結了冰,沒有任何情緒,除了機械地笑。
幽昌看在眼裡,卻改變不了分毫。
“你不要這樣,花頌絕對不想看到你這樣,你知道麼?”
扶辰一手放在心上,陰森森地望著幽昌,不停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好像在宣洩。
最後失控地怒吼。
“我怎麼了?啊?”
幽昌欲言又止。
“我只是想給花頌報仇,我怎麼了?幽昌...”
幽昌有些後悔自己說的話,一時不知道怎麼勸,只見扶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雙眼空洞,喃喃道:“錯失所愛的感覺你還記得麼?”
扶辰慘淡一笑,幽昌驚的說不出話。
所愛?扶辰愛花頌?是這個意思麼?
幽昌不可置信,望著扶辰,扶辰只是笑,先是低笑,然後大笑,最後眼淚就那麼沿著臉頰滾了下來,源源不絕。
“我愛他,我愛他啊,可是我還沒和他說,我不知道他是否和我是一樣的感情,我怕他只是把我當兄弟,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對他是那樣的心思,我不敢...”
“他皺一下眉,我都覺得心疼,他說想要離開這些紛紛擾擾,我二話不說答應,那千年是我過的最開心的千年,他心疼淺潼,心疼你,他要再入這亂世,我也陪他,只要和他一起,我無畏做任何事,可是,現在他不在了,是我害了他,怪我...”
“幽昌,你懂這種心情麼?你懂麼?花頌他不在了,他永遠不會回來了,我復活不了他,我只能什麼也做不了地感受著體內他的氣息越來越弱,你告訴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
扶辰放聲嘶吼,幽昌只是在一邊看著,然後默默流出了淚。
幽昌突然明白一件事,其實扶辰也死了,現在的扶辰死板,冷淡,只有談到花頌時才覺得有了溫度,他恨自己的無能,也恨了淺潼,並且不可原諒。
無論初衷是什麼,花頌不在了是事實,扶辰一定會找淺潼報仇。
“我懂,我都懂,做你想做的,我不會再說什麼了。”
幽昌擦掉臉頰的淚,去扶扶辰,卻被躲開,“我後來隱約想起那個對我下手的人的樣子,就是淺潼身邊的那個護法,叫珺崖,上次我把他打成重傷,之後一直沒有找到他,等我找到他,我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扶辰說的咬牙切齒,幽昌重重嘆了一口氣。
“那個人已經死了,你不必找了。”
扶辰猛地從地上站起,雙眼佈滿血絲,根本不信,“你說什麼?那個人死了?他怎麼死了?憑什麼死的那麼簡單?”
幽昌再三讓扶辰冷靜,扶辰根本不聽。
“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屍體,我要飲血吃肉,讓他受盡世間極刑,我不會讓他好過,死了也別想。”
扶辰已經幾近癲狂,幽昌沒有再說那個人就是步崖,也沒有說步崖已經化成黑煙,消失地乾乾淨淨,只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卻不想成了埋藏最深的種子,開出一片屍橫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