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命償一命吧。”
珺落一個瞬移殺到詩琴竹身後,手裡的劍還沒來得及刺下,就感到一絲冰冷穿透了自己的心臟。
低頭看到自己心上插著的長劍,珺落突然笑出了聲,“人王,呵~不對,我堂堂一個妖族少主怎麼可以喊你小小人族的王人王呢?安庭軒,這就是你的立場?你的答案?”
安庭軒一把抽出手裡的長劍,神色平靜,眼睛卻躲避著珺落的直視,珺落忍痛不喊,顫顫巍巍又站到了安庭軒身前,就這麼看著他,似笑非笑,似悲不悲。
“安庭軒,十年,我為你衝鋒陷陣,流汗流血整整十年,你從來就沒有真真正正地相信過我,對麼?”
安庭軒還是不語,珺落捂著胸口,已經分不清是傷痛,還是心痛。
“珺落,我來了,解藥我已經練成,絕對不會錯,而且人族吃了這個絕對...好處...多...”
幽昌趕來的時候,就看到珺落心口流血不止,安庭軒握著一把帶血的劍,殺意外露,步崖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生死未卜,原本的話到嘴邊,幽昌硬生生全部吞回了肚子。
“幽昌,步崖他...他死了。”
“什麼情況?!”
看向珺落絕望的眼神,嘴上疑問,但幽昌的第一反應還是探向地上步崖的氣息,許久,才微微嘆了一口氣。
“都快被你嚇死了,還有一口氣,再晚就真沒了。”
幽昌餵了步崖幾顆丹藥,是剛才用墨熵留下的藥剩下來的煉的,正好派上用場,然後示意身後的雄卞帶步崖先走一步,整個辰耀宮只剩了安庭軒,詩琴竹,幽昌,珺落四人,詩琴竹已經嚇得不敢說話,基本可以忽略。
珺落聽幽昌那麼說,破涕為笑,本來冰冷的心又有了點溫度。
“真的麼?步崖他沒死,他沒死...”
珺落恍恍惚惚,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卻意外被安庭軒抱起。
珺落驚訝地忘了抵抗,倒是幽昌幾步並一步衝到安庭軒面前,一腳把礙眼的詩琴竹踹暈,然後一把把珺落扶到自己身邊,給珺落一邊止血,一邊護犢子似的喊道:“我怎麼和你說的?如果你不記得了,我就再提醒你一遍,尊敬的人王,我是受珺落所託來解你身上的毒,如果你對她做出任何有關傷害的事,無論是之於她的身還是之於她的心,我都不會再為你解毒...”
“她是妖,你知道?還是說,你也是妖。”
安庭軒充耳不聞幽昌所說,悵然若失地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臂,雙手背後,回問道。
幽昌不由嗤笑一聲,“呵,妖怎麼了?是傷你性命了?還是搶你江山了?”
安庭軒啞然,沉思了好一會兒,最後默默坐回自己的床榻,神色堅定,“人妖殊途,今日,你們走吧,今日之後,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一直沉默的珺落聽到安庭軒這麼說,終於忍不住了。
“你趕我走?”
雖然聽了安庭軒那麼說,珺落卻還是忍不住開口確定,他是真的不想見她了?還是隻是一時衝動,也許再問一遍,他就會改變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