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昌拉著墨熵擦過淺銘身邊的時候,沒有看淺銘一眼,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她怕淺銘那看淡一切的淡然,怕她在他眼裡不過一個贖罪的物件,這個想法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時就開始折磨著她,再無其他。
“是你治好的她臉上的傷?還有喉嚨?”
可幽昌沒有想到的是,一向淡然的淺銘也會有施加威懾的時候,物件還是另一個霸王。
淺銘攔住墨熵的速度極快,也很突然,墨熵好像也是知道他會如此一般,一臉意料之中,甚至嘴上還帶著笑意。
“不是我,難道是你麼?”
墨熵不屑,卻又不著急走,與淺銘站著面對面,就像準備好了長時間鬥爭一樣。
淺銘不失禮貌的微笑,對著一旁以常舜為代表的吃瓜群眾,“院長,今日之事,我也有責任,她們是在上完我的課之後才發生如此事件,如果我下學之後可以多留心一點,恐怕也不會落得如此後果,給我點時間,我會給學院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是現在我有些私事需要解決,麻煩能不能迴避一下?”
常舜本來很是氣憤,可是思考幽昌所說不無道理,那湘沫的性子學院裡也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己也是深受其害,而四周空氣裡也零星殘存著九天寒月陣的氣息,事實如何?只要不是傻子,都會一目瞭然。
可是礙於湘沫身份特殊,身為學院的副院長,常舜不能袖手旁觀,可又無從下手,現在有了人稱淺銘公子的名人做擔保,自己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樣也是麻煩淺銘公子了,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學院事務處理,我這就離開。”
常舜心安理得的走了,帶著一堆人浩浩蕩蕩,屋子裡只剩下了幽昌他們三人。
“有什麼事,還不快說!?”
墨熵找了個位置,四仰八叉地坐下,斜眼看著淺銘,催促著。
幽昌在一旁不知所措,更搞不清楚淺銘的企圖,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啞然。
“這麼短時間就能治好她的傷,你很厲害,那你知道她的傷又是如何受得?”
淺銘一改往日淡然君子的模樣,一臉認真,帶著急迫。
對比之下,墨熵倒是顯得無所謂很多,幽昌更是一頭霧水,這和她問題很大麼?幽昌在心裡反問著。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重點她現在已經恢復如初,而讓她自信活在這世間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能站在她旁邊的人是我也不是你,你懂麼?”
墨熵一臉得瑟,淺銘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糟。
“你把她置於危險之中,還這麼得意洋洋,你這個妖神可真的無腦的很。”
淺銘厲聲呵斥,墨熵眉頭微皺,與滿臉疑惑的幽昌相視無言。
“你知道我是誰?你就該知道我的脾氣不是很好,這麼多年,該兩三萬年了吧,好久沒有人這麼稱呼我了,如今從你口中這麼一聽,倒是難聽的緊。”
墨熵臉上的笑意慢慢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冷血的嗤笑,像看待死人一樣看著淺銘。
“你是傳說中的妖神夢魘,生於海域的深處,嗜血成狂,獨居孤僻,多次拒絕了渡神的天劫,甘願一直為妖,卻壽命漫長,容顏常駐,甚至比如今的六神尊更加古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