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淺潼,你怎麼了?”
花頌和扶辰趕來屋子的時候,只看到屋子裡一切如常,只是少了一個人,少了一個此時應該好好躺在床上的人,兩人同時擔憂地望向此時站在床邊低垂著頭的淺銘,因為剛才的吼聲實在悲切。
淺銘看著空空的床,內心焦急,想要衝出去尋找,可昏沉的意識,顫抖的雙手無一不在預示著自己在慢慢消散的現實。
“我沒事,幽昌怕是自行離開了,我讓她失望了,這樣也好。”
手握成拳,淺銘覺得還不夠,越來越用力,直到指甲嵌進血肉,鮮血淋漓,可是那比之他此刻的心痛,壓根不值一提。
那邊花頌哪裡聽得進淺銘的說辭,隨即伸手就佈置了一個追蹤陣法,嘗試了好久,這才追蹤到了一絲絲強大又陌生的靈力殘留。
那幽昌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離開的,而是被人帶走的,再加上幽昌那個身體,想要瞞著在場三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根本也是不可能的,這是想都可以想到的。
花頌不懂淺銘為什麼會那般說,他難道不知道幽昌或者是被人挾持,會有生命危險的。
“你明知道她不會自己一個人離開,淺銘你這麼說,我都不懂你現在在想什麼?你不是喜歡她麼?費盡心力地救她,又把她推開,你是在做什麼?”
花頌是個性情中人,雖然平時為人輕佻,但對於自己兄弟的事還是十分在心的,看著這樣糾結的淺銘,花頌實在不能坐視不管。
可淺銘也是一個格外固執的人,他決定的事,別人就算再怎麼幹涉,也不會撼動分毫,就像此刻,就算他心裡十分想要去追尋幽昌的下落,想要回復花頌,他不僅是喜歡幽昌,更愛她,但他不能許諾她空頭的幸福,他要等。
“我早說了,我的事你們不必插手,現在人治好了,也走了,我也該告辭了,大恩不言謝,我們以後再會。”
淺銘揮了揮衣袖,穿過花頌的身邊,就這麼毫不猶豫地走了,留下原地怒不可揭的花頌,和若有所思的扶辰。
“你這個木頭,剛才怎麼一句不說,就這麼讓那個忘恩負義地傢伙走了?”
扶辰摸了摸花頌頭上翹起來的一撮毛,無奈的說道:“我們攔不住他的,就像我們永遠問不出他心裡的那些事,花頌,淺潼他變了,那個溫潤公子已經不在了。”
花頌垂下了頭,語氣突然軟了下來,“我知道,所以我想幫他,他明明喜歡死了那個幽昌丫頭,卻放任她被人帶走,你說他腦子是不是壞了?”
扶辰搖頭,望向了門外,“他活不久了,他只是不想讓愛的人失望,與其痛苦分離,不如趁早不要給任何希望。”
花頌癟了癟嘴,小聲嘀咕著:“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扶辰不說話,悲傷的眼神卻說明了一切,花頌語塞,兩個人就這麼依偎站在屋裡,眼眶溼潤,久久沒再言語。
海域——落花淵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還不知道你的,你不會想讓我一直喊你喂吧?”
幽昌嘟著嘴,雖然語氣還是生硬,可臉上的表情卻是生動了許多,明顯不那麼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