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聽瀾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他走進門換鞋,卻看見江映月在家穿的拖鞋擺在門口,走進去,家裡安安靜靜的,她沒有回來。
沈聽瀾一個一個房間找,手機撥打著江映月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
“您撥打……”
一個個電話打過去,只有電話裡機械的聲音。沈聽瀾又把電話打到了沈行耀那裡。
沈聽瀾站在廚房島臺旁,手指一下一下敲擊著桌面,聽著電話滴了半天。
另一邊的酒店內,睡夢中的沈行耀被響個不停的電話吵醒,腦袋還蒙在被子裡,想伸手去摸手機,卻摸到了一個軟軟滑滑的手臂,嚇得他立馬從床上坐起來,瞬間清醒。
睜了睜眼,沈行耀看清了這是在酒店,而自己旁邊躺著個女人,手臂肩背都露在被子外面。
餘盈被一旁的動靜吵醒了,哼唧著伸懶腰,睜眼就看見沈行耀坐在旁邊,正看著沒穿衣服的自己,嚇得她趕緊拉上被子。
還沒來得及說話,沈行耀的手機又響了。
“喂,咳咳。”沈行耀清了清嗓子,“喂,哥,怎麼啦?”
他接起電話,一邊揉著眼睛,這一大早的他還沒搞清狀況。
“你昨晚宴會看見映月了嗎?她沒回家,是不是回沈家了?”電話裡沈聽瀾的聲音有些擔心。
昨晚……沈行耀只記得昨晚自己在跳舞,和一個姑娘跳舞,然後喝了好多酒,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哥,你先別急,我嫂子說不定是回孃家了,你問問——”
“滴滴……”沈行耀還沒說完,沈聽瀾就把電話掛了。
一旁躺著的餘盈聽到電話裡的映月的名字,兩眼一愣,盯著天花板,心裡有了一個不安的猜想。
“哥嫂……你不會……你不會是沈聽瀾的弟弟吧?”餘盈嚥了口口水,死死抓著被子,心如死灰一般看著天花板。
好傢伙,餘盈啊餘盈,你怎麼能搞到熟人頭上呢,這是犯了大忌了啊。
沈行耀聽著這話,還沒回過味來,餘盈的手機又響了。沈聽瀾電話已經打到了她這裡。
“喂,餘盈嗎?我是沈聽瀾,你昨天是和映月一起去的晚宴吧,她有跟你一起回去嗎?我回家沒看見她,她也沒回江家。”沈聽瀾語速很快。
餘盈想起昨晚江映月一臉落寞的樣子,聽見沈聽瀾的聲音,眉頭一皺,頓時就來了氣。
“沈聽瀾,你好意思問我呢?你說走就走,昨天那麼多人,你竟然把她一個人扔在舞廳,現在知道找人啦?”餘盈對著電話罵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是我不對……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餘盈有氣沒處發,壓著脾氣,長嘆一口氣,“你去玉齋堂找找吧,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關著自己雕玉石。”
餘盈掛了電話,一旁的沈行耀揉著腦袋,終於回過神來了,和餘盈面面相覷。
“剛才的電話是我哥?你……是我嫂子的朋友?”沈行耀脖子上還留著昨晚激烈的印記,兩人蓋著一床被子,氣氛有些尷尬。
餘盈還在為江映月的事情生氣,一把搶過被子,裹在身上就要起床穿衣服。
“老孃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搞到沈家人去了,真是晦氣。”餘盈語氣不善。
“誒!被子。”突然沒了遮擋,沈行耀急忙拿著枕頭擋著自己,“你好好說話,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你為朋友生氣,不能遷怒於我吧。”
餘盈穿好了衣服,對著窗外雙手合十,拜了三拜,“菩薩,這是個意外,信女願齋戒一週,菩薩千萬不要降罪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