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怒號,像是嗚嗚咽咽的哭聲,『潮』風的形象愈漸模糊,退化成了一道真實的水柱,毫無預兆地垂直墜落,沉入海面的一瞬間激起的一陣海浪足以淹沒海岸。
『潮』水來勢洶洶,更像是一批猛獸,楊寒手中的無痕劍白光爍爍,合著青凌劍一縱一橫各自斬出一道劍氣,縱橫相依,織造了一張羅網,將『潮』水阻隔在外。
一輪的攻擊被化解,『潮』水退下之後,趙依和寧薈皆是愁眉不展,趙依若有所思,愁容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的體力遲早被耗盡。”
寧薈聞言不再說話,卻見眼眶已經溼潤了。
趙依猛地想起了什麼,情緒忽然失控,又道“不,不該他們兩個獨自應戰,祭先呢?”
寧薈搖搖頭,“二師兄在我們來濱海之時就不知去向,極有可能是去找錦華師姐了!”
“他這個時候找高錦華?”
趙依怒形於『色』,根本不敢置信,這個時候他會為了高錦華,讓葉濤和楊寒面對『潮』風。
“二師兄擔心師姐也無可厚非,”寧薈小心翼翼說著,卻見趙依不再有怒氣,而是漠然,那是對一個陌生人的冷漠。
寧薈決定,不談祭先,也不提師姐。
“以刀劍阻斷『潮』水,本就不可能,現下海水無法漫上天濱城,皆是用大師兄和夫君的修為拼來,趙姐姐,你可有辦法?”
子衿聞言也看向趙依,期待她說出任何一種方法,可是趙依卻沉默了,這樣的回應無疑是令人頹喪的。
城主府。
擔驚受怕的人群在院子裡顫顫巍巍坐著,他們看不到濱海的變化,卻偶爾聽得到海浪的聲響,一聲還比一聲響徹。
司馬逸灰頭土臉地坐在院子裡,盯著人群鬧哄哄的模樣,心神不定,豁然起身怒吼道:“都安靜!”
卻有伶牙俐齒的『婦』人嗔怒道:“濱海快淹了天濱城了,能安靜下來麼?”
司馬令言和司馬南昭兩兄妹不約而同看向那『婦』人,『婦』人撇了撇嘴,不敢再言語。
眾人不敢造次,卻見還穿著新郎服的白梅珠執著白玉梅子扇,毫不留戀地向門口走去。
司馬逸見狀,厲聲道:“駙馬爺要去哪?”
白梅珠沒停下腳步,語氣冷淡,“去找大姐。”
司馬令言著實吃驚,她倒忘了那個女子是白梅珠的阿姊,可兩人卻是長得一點也不像。
“不行,不許去,你若出事了要言兒怎麼辦?”
司馬逸還在暴怒,白梅珠回過頭來輕笑一聲,若無其事道“另嫁良人!”
“你……”
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這換做別日,可就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了,而今還不知道天濱城有沒有明天,何必在乎現在身在何處。
司馬令言羞怒,卻也無計可施,既已嫁做他人『婦』,總歸是要原諒他,司馬令言站了起來,“爹,我陪他一起去。”
司馬南昭站起將妹妹拉開,正『色』道:“阿妹留在這裡,我去吧!我畢竟是天濱城國師,這時候做個縮頭烏龜反倒是個笑話,何況,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不該出門。”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