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濤聞言打趣道:“若真是這樣,該是我惱他才對,他又怎麼會想著與我一決高下,方才見他的樣子,是恨極了我。”
說罷輕輕嘆息,那揮之不去的濃愁,依舊時不時就出現,閏年太傅忽然停下,金銀臺處於金銀山半山腰,而五嶷仙境又在雲端之中,這一眼望去,萬物皆顯得渺茫,閏年太傅揚起下頷,眼看著前方,“這就要看看,誰跟他說了什麼,一心護著你的人,閉著眼,也知是誰。”
“錦華還不至於離間我與祭先,她也沒有理由這樣做,”
葉濤往他旁邊一站,也見著被彩雲遮住的如畫山河,好像是置於一片『迷』霧之中,可誰都知道,今日,儋州天朗氣清。
“錦華從小就是一個眾星捧月的存在,雖說時常有大小姐脾氣,卻沒有那麼多的壞心思,你的話,我也贊同,但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更加容易被控制,聽信別人的話,煽風點火。”
閏年太傅轉頭看向葉濤,正碰上他如炬的目光, “胡蝶,季夕,你懷疑誰?”
閏年太傅眼睛也不眨一下,毅然決然道:“都有嫌疑。”
閏年太傅略帶滄桑的聲音傳來,葉濤也點了點頭。
“對了太傅,掌門師叔應該會很快派出弟子去取永生瓶,到時我會請命去天濱城,剩下的一堆繁雜瑣事,又要勞煩太傅了。”
“無妨,不過在此之前,大師兄還需要去一個地方——瀾海寺。”
“為何?”葉濤疑『惑』道。
“瀾海寺四千年華誕,掌門會親自過去。”閏年太傅此話一出,還不等他有下文,葉濤已經回應道:“既然掌門要親自過去,便讓二師弟隨行吧,他也需要出去走走。”
“二師兄?他去不了了,想要在短短數月突破藍玦十境進入紅玦,甚至,要超越你,他就只能心無旁騖地修習。”
這也不行,葉濤心裡也是輾轉不安,五嶷不需要一隻獨秀,除了他,師弟們也該出去歷練歷練,閏年太傅猜葉濤心中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也就不打擾他,沒一會,葉濤果真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那麼,太傅您幫我說幾句,讓江期去吧,我還有樁心事,想盡早解決,乘我還沒去天濱城。”
閏年太傅若有所思看著葉濤,忽然猜到了他的心事。便點頭道:“也好,既然大師兄要了結此事,我也一樣能有個完好的結果。”
見著閏年太傅這鄭重的模樣,葉濤心中甚是慚愧,卻又不得不承認是太傅曲解了他的意思,葉濤只好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看著葉濤眼角的笑意,閏年太傅也清楚明瞭,忘記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總得有些時間。
虎韶再來到月喉已經是兩日之後,葉濤已經下山。
嗜血不安地在大廳裡踱步,顯然,虎韶並沒有帶來好訊息,只聽到嗜血撫了撫下頷,喃喃道:“他們沒有動手,就沒有試探出來,萬一葉濤已經恢復,黑曜可不是他的對手。”
“你何不派曉鏡出手?”虎韶拿起雕刻著耀龍的茶杯,茶水在杯中冒著熱氣,看虎韶安逸地坐著喝茶,嗜血越是煩躁,停下不安的步伐,仰天輕嘆。
“唉~曉鏡那巫婆。”
“你想十拿九穩,就不能讓月喉的下屬去辦。”估『摸』著嗜血也叫不動那脾氣古怪的巫婆,虎韶只好另尋計策。
“你說的我會考慮,那就勞煩虎兄到滄海一趟,請蒼王幫我這麼忙了。”
虎韶自然是應下。
葉濤既已下山,子衿也不想留在五嶷,便一路跟著葉濤,話也不說。
只是葉濤在這小鎮停留了足足一日,子衿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第三日一早,葉濤沒等天亮就離開了小鎮,更是令子衿詫異。
“你為何這麼著急離開?”
子衿跟在葉濤身後不遠處,縱然葉濤步子再快,也沒有子衿輕輕一飄就是常人數十步來得快。
葉濤停下腳步,看向子衿,眼神複雜,自己是在不喜歡被一群人跟著,何況,他們還不是人,可是看著她,葉濤還是膽怯了,不敢說出口。
“子衿姑娘就沒有一個想去的地方?或者有一個想見的人?”
葉濤旁敲側擊,希望子衿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子衿也是聰明的女子,雖是明白他的話,子衿卻答非所問,她也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下山只是為了一個女子是嗎?”
葉濤疑『惑』重重,還是點頭, “是。”
“你救的那個?”
“嗯。”葉濤再一次點頭,明明都猜到了,子衿還是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