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靜謐無聲,從風月崖回來有些疲憊,趙依寬衣欲睡,見一抹黑影飄過窗前。
趙依眉目輕挑,看似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這些小魔小妖的確實不必理會。
水信珍茸才待在濟世堂那麼幾個時辰,聞著味來尋腥的小貓竟然這般多了!
反正有葉濤在,這些事不用她『操』心,趙依熄了油燈,把窗簾拉下,偏是眼角餘光瞥見了那一晃而過的魅影,帶著一股無形的魔力,所經之處,魔力籠罩過一片空氣,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魘君?”趙依看著魅影飄過的窗外,疑『惑』又有幾分肯定。
抓起一件外袍就追了上去。
魘魔的一股濁氣飄到濟世堂『藥』房前便停下,濁氣化人,一身黑皮顯得人很是威猛,飛揚的濃眉下是黑『色』的瞳孔,給人無限黑暗之感。
魘魔警惕的環視四周,愣是沒發現有人跟著他,便大搖大擺推開『藥』房的門,走了進去,反手就把門關上。
屋內便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魘魔手指輕輕釦響,黑暗中擦過一絲火花,瞬間就燃成了魘魔手中的烈火,雖是照不亮整個屋子,卻是依稀可以見到『藥』格子上白紙黑字貼著的字。
魘魔一個一個『藥』格子的看了一遍,什麼都沒有拿走,卻是開啟得雜七零八的,沒有找到所需的東西,無耐心的一拳打在野老的木桌上,一邊極力想象葉濤應該把『藥』放在哪裡,一邊環視著四周。
『藥』格子是不可能放的,就不知道櫃子頂上那精緻的箱子會不會有?
魘魔恰要一睹究竟,房門“咿呀”一聲突然大開。
魘魔受驚連忙張望過去,一道修長的人影站在門口,右手拿著一青銅盒子,左手拿著一盞燈籠,燈籠裡燭光搖搖晃晃,似乎隨時被撲滅。
看著被燭光照亮的臉,魘魔吃了一驚——葉濤。
葉濤緩緩走進『藥』房,把燈籠掛在牆上,問道:“閣下是在找這個嗎?”
葉濤支出了右手,魘魔看著葉濤手裡的青銅盒子,心知肚明,冷哼一聲躍窗離去。
葉濤看了一眼咿呀咿呀搖動的窗扇,沒追上去。『藥』房外黑黝黝的樹影裡,趙依做一個安靜的旁觀者,看魘魔離去,也跟了上去。
魘魔想著既然不能偷『藥』,就先下手為強,把人都殺了,葉濤有『藥』也無處可用。
到了西城才知道葉濤下了結界,無奈打不開的魘魔原路返回,心裡記恨葉濤,在心裡低聲咒罵。
“魘君”前方傳來一個溫柔細膩的聲音,魘魔抬頭看了過去,見是一身淡藍『色』長衫的趙依,立即就兩手相覆參謁,“屬下見過大護司!”
“這些禮儀,下次就免了吧!魘君為何故在永樂城出現?”趙依到了魘魔面前,身形較之於魘魔,雖是嬌小,卻更負英氣。
魘魔抬起頭來,頓了一會答到:“大護司可聽說行屍走肉的練屍之法?”
趙依睫『毛』輕顫,泰然自若,“與我練火魔又有何不同?”
“呵呵~~大護司的火魔可沒有失去自我,這些行屍走肉的人完完全全就是受主人控制的。”魘魔覺著有些好笑,與練屍相比,趙依練火魔可是溫柔多了。
趙依若有所思,不經意的輕移幾步,魘魔眼睛跟著趙依的步子兜著圈子。她往哪走他的視線就跟到哪。
“為了那幾個陰氣旺盛的年輕人,虎韶師叔的魔爪也伸得夠長,”趙依笑裡藏刀,有意無意的諷刺虎韶一番,魘魔卻只是輕笑,
“大護司,為了達到目的,主人向來是不擇手段的,這一點您應該是很清楚的!”魘魔邪裡邪氣的輕聲說著,其聲空靈,忽高忽低,猶如夜間鬼魅。
虎韶的手段趙依自是清楚,名義上他們還是叔侄關係,她不能堂而皇之的破壞他的計劃。
忽然想起那手持白玉梅子扇的白梅珠,趙依也順道問了一下,“那白梅珠是怎麼回事?”
“白梅珠??”魘魔聽著是一頭霧水,仿若不知,趙依正感到奇怪之際,魘魔拍了拍腦袋,道“~白玉梅子扇~他人很得主人賞識,只是『藥』效對他時有用時無用,主人也控制不住他”
“那就由我來控制,魘君跟師叔說一下,白梅珠這個人我要了”魘魔對白梅珠不受控制有些遺憾,正說著趙依很強勢的『插』入一句話,反教他目瞪口呆,看著趙依眼神不像是開玩笑,魘魔驚慌失措了些,好久才反應道:“這,恕屬下不能決斷,大護司可親自跟主人要人!”
魘魔顯然了是篤定跟虎韶說的話就沒有他什麼事了,趙依也不一定要得走這個人。
趙依莞爾一笑,“魘君說笑了,魘君在師叔心目中的位置,也如我在師尊心中一樣,師叔不會怪罪於你,何況,帶走人的我,魘君不過是幫我傳句話。”
魘魔思前想後,終究是不知該怎麼樣才好,這個趙依又拿捏事情恰到分寸,想著還是聽了她的話,大不了就是主人的一句怨言,也好過得罪這個大護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