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賈政廷這麼一鬧,大家的心情都有些低落,其他人明早還要早起,吃完了飯也都早早休息去了,桃花掌櫃和葉濤還在桌席上聊,聊什麼趙依就不近聽了,還是和廚子們一起收拾一下。
廚房裡,趙依漫不經心的洗著盤子,隱約聽到桃花和葉濤的聲音,卻還是沒聽清他們兩人討論什麼。賈政廷能開鬧一會就會有第二回,趙依想著要不要讓婧媛幫她引開這人的注意力算了。
“趙姑娘,別發呆了,你就順便把這刀子也洗一下吧!”小張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趙依習慣『性』應了聲:“好”,卻沒有注意聽到他說了什麼。
四指碰到冰涼的刀面也沒多大感覺,直到劃過那鋒利的刀片,“砉”的一下指尖的刺激傳遍神經,趙依猛地縮回了手,咬牙沒叫出聲,身子卻是一顫,就見除了拇指外四指鮮血殷紅,血滴落到盆裡,痛覺傳開來,趙依心裡慌『亂』了一下,把盆裡的刀拿了出來,手伸進水裡,想要洗去血跡,沒一會整盆的水都被染成了紅『色』,這讓她愈加心驚,把手拿出來,緊握著拳頭,不讓血流,也把整盆水給倒掉了,強裝鎮定地對小張喊道:“小張,人有三急,你自己處理一下餐具”
說著趙依就急忙從廚房的側門出去了,沒顧及小張的反應,出門時聽到了小張憨實的回覆道:“哦,好的趙姑娘。”
趙依跑到明月樓後院的水塘邊,只覺得粘糊糊的鮮血似乎把手給沾著了,手指僵硬伸展不開,便蹲下把手放進水裡,一直不停地撥弄冰涼的塘水,可是水洗去了血跡,又有鮮血流出,傷口根本癒合不了。
趙依自己知道,不是水的問題,她的體質本來就如此,血『液』發燙,一旦有傷口,這血凝固不了,止都止不住。
趙依慌『亂』之時,聽到有人驚慌叫著:“趙姑娘快把手拿出來!”
這聲音很熟悉,趙依回頭望去,葉濤已然來到面前,見是他,趙依心裡頓時平靜了不少,葉濤把她浸泡在水裡的手牽了出來,趙依也就站了起來,目光卻不離葉濤的臉,或許他刺客緊張的神情就是關心。
“夜晚水冰,趙姑娘你這手有傷口,不宜碰水”
說著葉濤忙從腰間拿出一瓶白『色』粉末的『藥』給趙依的傷口撒上,又用白紗布包紮了一下,包紮得很是細緻。
趙依有些黯然傷神,道:“葉少俠,我是不是很讓人『操』心?”
葉濤抬眸很是奇怪的看著她,笑著安慰道:“趙姑娘別這麼說”
“你看我,這麼大個人,飯不會做,傷口不會包紮。”趙依說著自己都覺得可笑,自己不會的真的太多了。
葉濤溫聲道:“趙姑娘不是正在學嗎?若是有什麼不甚瞭解的,就問桃花掌櫃,或者問在下也行!”
看他包紮好了趙依就抽回手,默不作聲,靜靜看著紗布,答非所問,“包紮得真好!”
葉濤頓了一下道:“其實趙姑娘不必拘謹,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就像在下剛遇見姑娘那時。”
趙依像是被灌了一碗醒神湯,回想起那天,忽然就覺得自己可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想著便又有點動力,說好的奪取他的青凌劍呢?
見他手中沒有帶著青凌劍,趙依抬眸看著他,他很是淡定。
趙依道:“那你也不要天天在下在下的自稱了,我又不在上。”
葉濤被他這話給唬著了,好一會才笑道:“好!”
趙依很是心滿意足的往房間那處慢悠悠晃噠了去,葉濤跟著她一起走走。
稍有夜風,葉濤提醒著:“趙姑娘,永樂城變冷了,往後陣風較多,記得多新增衣物。”
趙依也樂得開心,同他道:“葉少俠不用擔心,我從小體質有異於常人,身子有些發燙,冬天也不會冷的。”
葉濤很是疑『惑』趙依所說的,將信將疑。“雖是如此,趙姑娘也注意保暖些,”
說著他抬眼看了看夜空,道:“時辰有些晚了,趙姑娘早些休息,在…我就先告辭了。”
還習慣自稱“在下”了是吧!不過改得還真快,趙依心裡偷樂,點了點頭便讓葉濤走了。
次日出奇的出了太陽,陽光正好,趙依拾了些衣物到後院洗房浣洗,這洗房倒不是很大,好就好在水房前引來一水渠,可以隨時打水,外邊的空地也隨時備著空木桶和木盆,比先前在她住的這院子裡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