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沈默言表現出準備離開的意思之後,江煒塬立刻攔住了他,他收起了最初因為對方不辭而別的憤怒,態度就像最開始那樣自然,“你如果不趕時間的話,能留下來幫下忙嗎?”
“如果真的如你說的那麼嚴重,那麼基地的人手恐怕不夠,這圍牆也不能擋住進階喪屍。”
沈默言看了一眼天上的紅雲,最鮮豔的那一團已經停了下來,應該是對方意識到他沒有在追了,所以才終於停下來休息了。
只要他追,它就會逃,現在繼續追下去似乎沒有什麼意義,那麼在它徹底轉變成喪屍王之前他確實有那麼一點時間,更何況半個小時之後這片紅雲的周圍會佈滿喪屍,沈默言也不能確定他一個人能不能解決那種密度的屍群。
“好。”於是他應下了。
這個時間點大部分人已經睡了,只有負責守夜的人在基地的邊緣地帶蹲守著,這些人身上都帶著聯絡器,江煒塬在告知了他們目前可能發生的情況之後就讓他們繼續看守,然後派人去把異能者全給召集了起來。
原本和江煒塬關於軍方和這個基地合作問題僵持不下談到深夜的羅上將看著這些個自命不凡的異能者深夜被從床上喊起來,卻沒有任何怨言老老實實去集合的樣子,心中一片複雜。
如果軍方基地的異能者也能這麼老實就好了。
說是沒有一句抱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們頂多就是在去集合的時候隨口懷疑了一下大半夜會出現喪屍潮的可能性。
“真的會有喪屍嗎?末世都來了那麼久了,這四周我們都清理的那麼幹淨,這些喪屍總不見得憑空冒出來吧?”
像這樣的聲音並不少,可是他們只是嘴上抱怨一下,行動上還是照常集合。
直到他們到集合的空地後,看到了站在他們江老大旁邊的男人,明明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這人了,但是再一次看到對方他們還是不由的冒了一身的冷汗。
最初那批倖存者對沈默言大部分只是精神上單純的畏懼,但是他們這群后來的異能者就不一樣了,在得到異能之後他們確實是自命不凡的,除了這個基地的boss之外,他們之中就有不少人試圖去挑釁那個被其他倖存者畏懼的男人。
江煒塬揍人是會留手的,但是沈默言不一樣,他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打起來當然也不會刻意顧及到他們是不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嗝屁,不過也沒有人真的嗝屁,所以最常見的情況就是被揍的人事後得了很嚴重的名為沈默言的心理陰影。
等人到齊之後江煒塬就說明了一下具體的情況。
他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人搶先說道:“我就說嘛!這紅雲肯定有問題。”
“是啊!還好發現的及時,老大我們該怎麼做?”
“沈哥你要不要坐下休息休息?路上肯定累了吧?”
“唉!我這有椅子!”
圍觀了這些個異能者態度轉變的完整過程的羅上將抽了抽嘴角,這群慫蛋……
江煒塬給他們分配好了任務,在確定喪屍只在一個方位出現之後,準備帶隊守住基地的入口,他自然的準備帶沈默言過去,一路上他可以和他說說這幾個月裡基地發生了什麼變化。
他轉身想要去喊他,卻發現蘇曉和一個他並不熟悉的男人正在和沈默言說話,蘇曉和那人都是軍方基地的異能者,不歸他管。
江煒塬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卻見那個男人的神情似乎並不單單像是遇見了熟人那樣,這人江煒塬曾經聽蘇曉提到過,似乎是一個大學老師,江煒塬見過他幾次,異能水平是異能者裡拔尖的,平日裡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性子似乎也挺斯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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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此時此刻熱切的神情卻讓江煒塬無端的警惕了起來,他下意識的看向沈默言,卻見他正蹙著眉,似乎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
沈默言確實有些不明白為什麼陳滇會戴著這個身體原主的眼鏡,當時他隨手把眼鏡放在了醫務室裡被陳滇撿到這很能理解,可是陳滇並不近視。
原本想要詢問沈默言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的陳滇注意到了這點,他一下子就有點不好意思了,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
“我以為是你掉了的,想著等遇到你了就還給你……”
他還是沒說為什麼他會戴著。
憑良心來說,陳滇的長相比起江煒塬來說要更偏向於儒雅一些,原本不帶眼鏡的他就已經如此了,戴上眼鏡更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書卷氣,有些人就是適合戴眼鏡。
“不必,我用不上了。”沒有一個異能者是近視的,沈默言也沒有戴眼鏡的習慣。
一直關注著這裡發展的江煒塬聽完這一來一去的對話瞬間警鈴大作。
竟然私自用學生的隨身物品,這個男人真的是大學老師而不是什麼變態嗎?不久之前他還覺得沈默言這種不拘小節的性格十分方便他接近,但是現在看來還是太危險了。
“抓緊時間。”他橫插在了他們之間,硬是打斷了這場敘舊,“默言,你跟我上車。”
至於軍方的人自然就趕緊滾去上軍方基地的車。
“我們很久沒有見了,不如讓沈默言坐我們的車吧?我也有很多事情想問問他。”陳滇做老師做慣了,他說話不自覺地就帶有一種老師的味道,讓人感覺他確實只是想敘敘舊,沒什麼別的想法。
江煒塬能信他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