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祿說完這句話由興奮又轉向有些委屈。
夏侯緒上前輕輕抱住馬雲祿,“沒關係的,你哥哪怕再顛沛流離,也不會吃委屈,他不論走到哪裡都是座上賓,怎麼會受委屈呢?”
馬雲祿乖巧的點點頭,“那我就給他寫封書信,告知我的安危吧,也別讓他太擔心了。”
夏侯緒寵溺的摸了摸馬雲祿的頭,自己躊躇憂鬱之時,馬雲祿總能像一束光照亮夏侯緒的暗淡無光,給夏侯緒一陣溫暖。
這時候周不疑又不合時宜的到了門口,隔著門,“將軍,屬下有要事相見。”
看來周不疑後來都學聰明瞭,也不再大大咧咧的闖進來,而是在門口先彙報一通,然後再見夏侯緒。
夏侯緒示意馬雲祿先躲在屏風之後,看看周不疑要說什麼。
“周毅啊,進來吧。”等馬雲祿藏好之後,夏侯緒示意周不疑進來。
周不疑推開門,走進夏侯緒的書房,“將軍,卑職聽說將軍拒絕了徵西將軍給的機會?卑職以為此大不妥,將軍須知挑戰與機遇並存。如是沒有艱苦卓絕的戰鬥,如何能平復天下?所以屬下以為,將軍應該接下此任。”
夏侯緒一愣,這事倒是傳的挺快,周不疑都知道了,可是自己是真的不想去。
理由嘛,當然就是打不贏了,只給五萬兵馬,長途跋涉去攻擊為數眾多的胡族,實在是毫無勝算。
但是夏侯緒又不能明說,也就胡亂的應付,“我征戰日久身心疲憊,近日實在是沒怎麼好好休息過,只怕指揮錯亂,導致兵敗,丟了大漢顏面。”
周不疑已知夏侯緒之意,是真的不想再打仗了,多多少少都已經有了厭戰的情緒。
周不疑也沒他法,縱使知道這是個建功立業,開疆拓土的好機會,但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夏侯緒不願意去,總不能綁著去吧。
於是周不疑也就不再提及此事,而是和周不疑閒聊起來。說實話,夏侯緒的確是有些想家了,自去年七月份出征到現在六月,也已經接近一年。
孩子都出生了,常玲果然是不負眾望生的是個男孩,而自己則是屬於最失職的父親了吧。
家中大大小小事情也是鞭長莫及,膩在西涼戰場之上,這也是一個厭戰的情緒吧。
待又胡扯了一頓之後,周不疑便起身告辭,夏侯緒呼了一口氣,坐在案桌後的椅子上。
馬雲祿從屏風後出來,順勢就坐在夏侯緒的懷中,“怎麼不去打高奴呢,據說羌胡他們現在可是怕你怕的不行,我想世上沒有什麼是容易的事情,只看你想不想去做罷了。”
夏侯緒抱著馬雲祿,嘆了一聲說道:“為什麼大家都支援我去打羌胡呢,我就是一平凡之人,打不贏的。天時地利人和,他們獨佔其二,我一個不佔,我怎麼贏?別說是我了,就算是丞相親自來了,率十萬大軍,都不一定能收復失地。”
馬雲祿笑著說,“昔日高祖不也只是文不及張良,武不如樊噲,政務不如蕭何,用兵不如韓信,但是高祖會用兵,所以他能取天下。”
“噓,噤聲,這高祖是我等能隨便議論的嘛?不過也是,我就是一甩手掌櫃而已,那我再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