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的心情很明朗,在京城裡窩了十幾年,今天終於走了出來,雖然自己這個監軍顯得有些可笑,他明知道是李儒故意整自己,但是李儒哪裡知道,他變相的幫助了自己。
多少在京為官的官僚們,都多麼渴望有一次外放的機會,去歷練,去真刀真槍的幹一點實事,然後扶搖直上,才是真正的為官之道,但是機會又是多麼的稀缺,自己十幾年都想離開京城,弄一個實缺乾乾,但是根本沒有任何一個機會和可能,這一次雖然很意外,但是也算是成全了自己。
十幾年,荀彧都像是一條被養在小池子裡的金魚,可以被人欣賞,也可以被人嘲笑,他的空間就那麼大,想要轉個身都很難的狹小空間,已經讓他麻木了,幾乎喪失了追求和鬥志。
但是自從結識了程風這個奇葩老師之後,自己竟然不停的出現了轉機,這一次的出京,已經算得上是魚遊大河,他真的有一種被釋放了的痛快感,一旦走出了長安,就是他開始建功立業的時候。
騎在馬上,典韋跟在自己的身旁,另一邊是領兵的楊總兵,三人幾乎是並排而行,但是很明顯,兩邊的兩人,都故意的落後了一個馬頭的距離,讓荀彧成為領路人,這種感覺真有那種指點山河的味道,荀彧欣欣然的朝著石城行進。
出城走了一個多時辰,也不過走出了十幾裡,畢竟是大隊人馬,荀彧也沒有催促,依然慢悠悠的前行,不過在進入了丘陵之後,就有三兩個散騎,從對面而來,從大部隊的遠處疾馳而過,一直去了相反的方向,過了很久,又有不同的散騎從後面追上來,同樣是三兩騎,但是兩次的人似乎並不相同。
荀彧有些疑惑,問身邊的楊總兵:“這幾個騎馬的人,會不會是胡人的哨騎?總感覺他們在窺探我們?要不要派人追查一下?”荀彧對於帶兵打仗並沒有經驗,心裡總是不踏實。
楊總兵老兵油子一個,笑道:“荀大人,這不是胡人的哨騎,你看看,那些人分明就是漢人,不過是閒散遊蕩的獵人,或者是趕路的商旅,而且來來回回的兩批人也不是同樣的,從裝扮上也能分清楚,荀大人莫要驚慌,我也觀察他們很久了。沒有問題,何況現在青天白日,這裡是京城防禦的區域,還沒有賊寇敢如此囂張,”
荀彧道:“凡事總是要小心為上,楊總兵,立刻派出一隊士兵,前往攔截詢問個實在,我不希望剛出京城就遭遇什麼危機,我們可是援軍,”
楊總兵立刻答應一聲,派人去了,典韋在荀彧身旁說道:“荀大人,有我典韋在此,縱然有幾個毛賊,也不足為慮,大人儘管放寬心。”
荀彧笑道:“不是我故弄玄虛,我初次帶兵,總是要謹慎一些,以免辜負了老師的信任。典韋,你跟著老師多久了?”
典韋虛心的說道:“我跟著主人不過兩天,但是主人是極有胸懷和氣度的高人,文武兼備,能跟著主人進退,是我典韋的福氣,荀大人,你放心,就算我典韋出生入死,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損傷。”
荀彧點點頭,讚揚了一句忠勇可嘉,也就將此事放下了,不過荀彧對於程風的感激和敬仰也是與日俱增的,在滿朝文武之中,都沒有一個能和自己說話交流的,本來像程風這樣的人,正應該是自己的好朋友,但是情急之下,認了老師,沒想到,這個半師半友的程風竟然有如此的人格魅力,讓這麼多不管是文士還是武將,都對他敬愛有加,荀彧只能感念自己的運氣太好。
這時,楊總兵已經回來,在馬上拱手對荀彧說道:“荀大人,我親自帶人前去盤問了,不過是此處山裡的獵戶,見大軍過境,好奇遠望而已,並沒有任何的異常,請荀大人放心。”
楊總兵自然是董卓的人,董卓也派牛輔叮嚀了應該如何如何,不過對於自己的妙計,董卓自然是沒有和一個總兵去囉嗦的,剛才楊總兵見到了董幸,很快知道董幸有所圖謀,不過董幸說的是隨軍查探,楊總兵也不敢多問,就此回來了,但是說給荀彧的又是另種語氣。
荀彧看看天,說道:“現在已經快到正午,深秋天短,傳令下去,我們加快行程,爭取午後到達三十里之外的驛站,然後我們今夜就駐紮在驛站,明早一早開拔,明天下午,就能趕到石城。”
行程其實是早就確定的,從這裡去石城不足百里,分成兩天趕路,剛好合適,第一天星君也是在需要一個緩衝的機會,讓士兵適應。
楊總兵答應了一聲就去安頓隊伍去了,荀彧和典韋在前面帶隊,也幾乎是蝸牛一樣緩慢的朝著驛站行進。
此時程風帶這許褚也出了京城,不過他們兩人更加的散漫,一路搖搖晃晃的,沒有一點像是殺人救命的樣子,他們是從南門出的京城,然後程風感覺徹底擺脫了跟蹤,才繞到了西門,這之見又耗費了半個時辰。
許褚完全看不懂了,問道:“主人,我們這是去救人還是在遊山玩水呀?為什麼要繞一個大圈子,從南門到了西門?”許褚很蒙。
程風問道:“你出門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後面有人在跟著我們?”
許褚愕然:“有人跟蹤?我怎麼沒有發現?是什麼人跟著我們?主人,我們要去救誰?又去殺誰?”許褚也有點擔憂起來。畢竟被人跟蹤任何人都不會淡定的。
程風笑道:“我還以為你靈性警覺,原來你也是個馬大哈,算計我的人多了去了,不過以後可要小心了,我們現在去救典韋,怎麼樣,是不是沒有想到?”
“典韋還需要我們去救?什麼樣的人能和他作對?那還不是找死嗎?”許褚覺得這事情有些可笑。
程風笑道:“許褚,要是二三十個武士圍攻你?你有能力應付嗎?典韋雖然強,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現在估計已經有幾十個殺手,埋伏好了,就在等典韋和荀彧送貨上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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