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時候,程風只能在遠處,被幾個太監監督著,傻傻的等待,這個過程漫長而焦灼,他還沒有任何資格進入朝堂,只能遠遠聽到山呼萬歲的聲音,然後就是嘰嘰喳喳的幾個小時的扯淡的噪雜。
程風萬分後悔,跟著王允,又被這個老混蛋給坑了,這麼早過來等人,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多虧剛才啃了一個燒餅,不然還不得餓瘋了?
到處還是黑的,程風搞不懂這個時候是人最清醒的時間,還是最迷糊的時間?在程風的理解中,這個時間,應該是最迷糊的?為什麼所有的帝王要將朝會時間安排在人最迷糊的時段?這是公開的嘲弄天下人嗎?
程風胡思亂想,連聽熱鬧的心思都沒有了。
開始還想到處走走,剛溜達了一會兒,就被兩個小太監給攔住了,非要程風在一處臺階上等候,程風連和他們爭辯的機會都不想要,索性坐在臺階上,迷迷瞪瞪的打瞌睡。
過了一陣,程風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說話,程風一個激靈就醒了,自己這個儀態要是被多事的人看到,不知道要被臭成什麼樣子,忍著睏倦站起來,天色微明,就看見對面牆根下一個小孩在撒尿,幾個小太監站在周圍伺候,你妹的,難道這是小皇帝?
程風好奇,不覺上前了幾步,兩個小太監正要吆喝程風,就見那小孩子已經轉過身,朝著程風走過來了,揮手製止了小太監。
兩人只有三五步的距離,程風看清楚了,正是自己在燒餅店裡見過的漢獻帝劉協,不過程風此時心裡不爽,也假裝不知道這是皇帝,而是促狹的說道:“小兄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吧?這裡也可以隨便撒尿嗎?”
一個小太監立刻喝道:“大膽,見了皇上還不跪下,找死。”說著就要來踢程風的屁股。
“住手,呵呵,這位大哥,原來是賣燒餅的,你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來賣燒餅的嗎?你的燒餅很有意思。”劉協突然笑吟吟的問道,他顯然也認出了程風。
兩邊的小太監都懵了,這什麼稱呼,一個稱皇帝為小兄弟,皇帝反而稱呼他為大哥?這還了得?有兩個小太監就上來要驅逐程風,程風也感覺自己有些過分,急忙跪下說道:“小民魯莽,衝撞了聖駕,請皇上贖罪,我不是來買燒餅的,而是在這裡等候王司徒王大人的。”
劉協似乎心情不錯,揮手讓幾個小太監退下,走到程風面前:“起來,朕不怪你,朕也是在裡面呆的膩煩,趁著他們吵吵嚷嚷的,我溜出來敞口氣,來坐下,朕有話問你。”
劉協說著,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幾個小太監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緊張的嘴裡不停的叫皇上。
“去去去,走到哪裡都不得安寧,滾一邊去,我和這位大哥說說話。”劉協不耐煩的呵斥了幾個小太監。
程風看著小皇帝也是可憐,半夜三更被弄醒了,坐在龍椅上應該還在夢周公呢,說什麼國家大事他也聽不懂,聽懂了也做不了主,可憐可憐,自己偷跑出來撒尿,估計也沒有人在意,這是什麼皇帝?程風心裡是哭笑不得。
“坐呀?坐下說話?”劉協對程風說道。
程風急忙說不敢,這本來就是臺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跪也不是,搞得程風很鬱悶。
“你真的是等王允的?為什麼不賣你的燒餅,要和王允入朝?噢,難道你就是什麼王允說的那個可以做我老師的什麼人?你真的是嗎?”劉協似乎很感興趣。
程風只得拱手躬身答道:“回皇上,在下正是程風,但是也不知道王大人看中了小民什麼,小民覺得自己才疏學淺,怕不能擔此重任,請皇上明鑑?”
劉協意外的問道:“程風,賣燒餅的,給我當老師?果然有些意外,程風,我問你,你真的是王允一夥的?你不會是董太師派來的奸細?”
你妹的,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是奸細?還是董卓的奸細?有你這麼問話的嗎?就算我是董卓的奸細,你讓我如何回答?
程風感覺自己被侮辱了,這劉協智商也有問題呀?這樣問話能問出什麼結果?
程風急忙答道:“回皇上,程風不認識董太師。”小傢伙,聽我如何回答問題,又簡潔又明瞭,一句話就和董卓撇清了關係。
“好,好,只要不是董卓派來的,以前幹什麼的不重要,都可以當我的老師,一會兒散朝了,讓王允帶你來見我,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劉星說完看著天空,發呆了一會兒,然後徑直走了,一路小跑回到了他的朝堂。
程風重新在臺階上坐下,開始思考劉協剛才的問話,看來這劉協對董卓那是非常忌諱呀,只要不是董卓的人,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自己都不怕?
悲催呀,小皇帝!程風不覺同情起了劉協,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就被嚇出了毛病,這種恐懼來自內心深處呀?怪不得後來劉協看見了曹操也渾身打哆嗦,這是落下了病根呀?
瑪德,既然我程風有這樣奇葩的造化,為什麼要坐等董卓猖狂,小皇帝受委屈?為什麼不能好好的推動小皇帝一把,然後狂虐一遍這些欺君罔上的混蛋們?
程風本來是不想成為什麼歷史推動的機器的,只想清閒自在的過奢侈的日子,但是這一刻,程風的想法變化了許多,扶持劉協這個小皇帝一把,讓他重振朝綱,成為一代明君?
程風心裡突然多了這麼一個目標,感覺有了追求和夢想一樣,心裡有點小激動,不過前路迷茫,至於能否按照自己的願望前行,只有天知道。
“程風,趕緊起來,你坐在這臺階上,成什麼體統,速速隨老夫去拜見皇上,”程風還在做夢,王允已經散朝來到了程風面前。
程風從幻想中抬起頭,發現天很陰暗,但是時間應該到了上午的八九點鐘,今天這散朝有點早呀?
“哦,王大人,這麼快就散朝了?現在就去嗎?”程風還有點迷糊。
“趕緊的,老夫都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快走,免得皇上等的著急了。”王允很不耐煩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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